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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廳尚未正式對外開放,展廳內(nèi)人寥寥無幾。
四周玻璃展柜一字排開,每一件文物都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特制的防護(hù)罩中。
展品下方的介紹牌清晰地標(biāo)注了它們的來源、歷史與意義。
這些漂泊在外的國寶,歷經(jīng)風(fēng)雨輾轉(zhuǎn),終于回歸故土。
如今,他們靜靜地陳列于此,等待人們的目光去觸及它們承載的滄桑歲月。
杜榮站在一處展柜前,目光落在展品上,神情若有所思。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轉(zhuǎn)過頭,隨即表情一揚,夸張地寒暄道:
“哎呀,這不是葉先生和秦先生嗎!可真是巧了!”
葉云樵的目光從展柜上的介紹牌上移開,轉(zhuǎn)向杜榮,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杜先生好?!?/p>
他伸出手,與杜榮握了握。
兩人手握的瞬間,葉云樵手心冰涼,而杜榮的掌心卻略微shi潤,隱隱透著一絲緊張。
短暫的接觸過后,葉云樵松開手,笑意不改:
“杜先生覺得這次展覽如何?”
“一個字,好!這次展覽我看了,做得是相當(dāng)不錯!想必葉先生籌備起來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職責(zé)所在,談不上辛苦?!比~云樵看向杜榮,“雖然籌備過程中確實遇見不少阻礙,但看到結(jié)果出來時,又覺得一切都很值得?!?/p>
葉云樵的視線從杜榮身上移開,環(huán)視了一圈展廳,又落回到杜榮的身上:
“至少,這樣的結(jié)果。沒有辜負(fù)這些文物,也不愧對那些為它們付出血與生命的人?!?/p>
“血與生命”四個字如同一枚細(xì)針,準(zhǔn)確地刺入杜榮的神經(jīng)。
他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自然,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
他凝視著葉云樵,停頓了幾秒鐘,才大笑出聲:“葉先生果然年輕有為,說起這些話來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p>
笑聲在這空曠的展廳內(nèi),顯得有些突兀。
“杜先生謬贊了?!?/p>
“謙虛了!謙虛了不是?!倍艠s說著,看向秦知憫,“我說秦總這么忙,還抽出空來參加展覽,原來是這個原因。”
“當(dāng)然,支持一下愛人的工作?!鼻刂獞懤硭?dāng)然地回應(yīng)道。
“哎喲這話,說得真是羨煞我等啊!”他擺擺手,語氣好似真心實意,“兩位實在是天作之合啊!”
秦知憫頷首:“杜先生的祝福就收下了,改日一定邀杜先生吃飯?!?/p>
“好好好!我一定來?!?/p>
展覽的開幕式即將拉開序幕,葉云樵和杜榮彼此客套地聊著,一同走向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