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質”上又相同,他們就是來搶占市場的。
黎成周這句話一出,村長確實是沉思了很久,但最終,他還是一拍板,說做了。
“鎮(zhèn)上不進咱的油,咱村的青壯還不能走街串巷的賣了?”
這豆腐他們不也是這般賣起來的?
至于長興鎮(zhèn)那油坊的老板要找他們的不痛快?他們這都不是一個鎮(zhèn)上的人,對方的手還能伸的那般長?
退一萬步說,就算對方想與他們不痛快,可他們落花村也不是怕事兒的,好幾百的青壯老爺們呢。
眼見著有讓日子越來越好過的法子,難不成還要畏畏縮縮?
當然,氣勢是這么個氣勢,具體怎么做,還是得規(guī)劃一下,畢竟能順風順水的過日子,誰愿意磕磕絆絆、打打殺殺?
村長心里的這些籌謀并沒有說出來,倒是他那“不服就干”的氣勢,讓黎淮星雙眼一亮,很想問一句“村長威武,霸氣的村長,我還有一個衛(wèi)生紙的生意,您老敢不敢做?”
可奈何他還不會說話,哪怕仰著身子,急的啊啊大叫、直拍竹匾,也沒人能懂他的意思。
只覺得這般的小孩,當真是可愛的很。
老村長笑的呵呵的。
黎淮星也反應過來自己過于激動了,簡直丟人。
作坊的事情就這么談了個開頭——具體的不但要村長先跟族老們商議,也還要等秋收后才能實施——畢竟秋收是大事。
但有了作坊一時兜底,村長最終有了取舍,招呼著村人趕緊著收糧,別到時候耽誤了稅收的事兒,要被官差拉走。
現在稅收也收銀錢,但主要在戶稅、人口稅這些上,糧稅上主要還是收糧食,哪怕運輸上也怪麻煩的。
可這大量糧食的買賣也不那般方便,而且各地的價格還有所不同,糧食的大量涌入也會壓低價格,這糧食是百姓活命的根本,哪能受得了那般壓價?
另外就是“淋尖踢斛”的門道了。
衙門的量斗跟他們自家的量斗大小不一樣,要以衙門的量斗為準不說,哪怕是真的裝的滿滿當當,衙役們還得提一提那量斗,將冒尖的糧食踢落到量斗下的布上,再叫農戶填滿量斗。
就算明白他們是吃拿卡要又如何?
若是敢有反抗,只會得到更慘烈的下場。
黎成周家今年名下沒有田地,便沒有田稅和糧稅。
——是的,朝廷雖說是給成丁的男子“免費”分了田地,可每年還是要按名下田地的優(yōu)劣和畝數繳田稅。而田地上的產出,則還要繳一邊糧稅。
但不論是戶稅還是人口稅,都是不小。
宣霖和宣姝也是分家出來的,便不能算在黎成周家,想要兩家并一家交稅,定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黎成周要的那一大塊宅基地,便有一塊是算在宣霖頭上的。
但宣霖不是落花村人,哪怕能買宅基地,卻也享受不了本村的優(yōu)惠。
這些錢,自然都是黎成周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