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輕輕搖晃著酒杯,語氣里是萬般的落寞,卻再也不肯抬眼多看一眼窗外的月色,更是渾然不覺紙窗上雜亂的梧桐樹影中,多出了一枝。
玉蟬衣看著陸子午微微泛紅的面頰,心道是陸子午正在自己的臥室里面獨(dú)自借酒澆愁,便放開膽子將自己的影子攀在窗紙上,沒有移開。
屋內(nèi),陸子午舉著酒杯,醉意熏熏的,在這間不算寬敞的臥房里,繞床踱起步來。
她喃喃自語道:“樞兒太讓我失望了??墒牵鹊降资窃趺椿厥??”
“她要是愛樞兒,就不會(huì)把樞機(jī)閣的丑事抖出來??伤呛迾袃骸秊槭裁床缓臀液献??”陸子午一臉的困惑不解,“我會(huì)讓她更快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會(huì)讓她最解氣?!?/p>
“她說她信不過我,可我對(duì)她的心真得不能再真。那么聰明的孩子誰能不喜歡?樞兒是我的親骨肉沒錯(cuò),可要是阿嬋能來做我的繼承人,也許萬萬年后,誰都死去了,承劍門的名字還是會(huì)跟隨她的名字一起被記在后來人的心里……這么好的孩子,還比樞兒聽話多了?!?/p>
“她是怪我之前不理她嗎?她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蒼天讓她一開始生做了凡人。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陸子午忽然哧笑了起來:“陸嬋璣,多好聽的名字,玉蟬衣……難聽死了?!?/p>
哧哧笑了一陣,她不再笑,輕聲道:“要是她就是不愿意和我合作,也沒什么?!?/p>
“哪怕他們二人糾纏得不死不休,于我而言,不過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p>
“只希望她和樞兒兩個(gè)人的恩怨,能私底下解決,別牽扯到我的承劍門?!标懽游缒柯躲裤脚c向往,“我很快就會(huì)回到議事堂,透過那里的窗子去看月亮了。”
“你會(huì)替我開心嗎?”陸子午突然問。
陸子午此話一出,玉蟬衣冷不丁冒出冷汗。
她忽然意識(shí)到,陸子午在屋子里喃喃自語……比起喃喃自語,更像是和什么人說著話。
難道……是發(fā)現(xiàn)她了?
這種猜測令玉蟬衣呼吸緊促起來。
但就在玉蟬衣以為陸子午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在對(duì)她喊話時(shí),陸子午卻扔了酒杯,倒頭倒到了床上,神色委屈,嘴巴里還在低低地說著什么話。
“樞兒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明明他小時(shí)候最聽話。明明他向我保證過,等他長大之后,不會(huì)讓他娘親再受一點(diǎn)委屈?!?/p>
陸子午不斷地訴著苦,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安靜下去。
整個(gè)過程中,陸子午并沒有往窗邊瞥來哪怕一次目光。
玉蟬衣心跳如擂,繼續(xù)等了一會(huì)兒,沒有等到陸子午任何動(dòng)作,她才松了一口氣,放心大膽地繼續(xù)看了下去。
陸子午好像愛極了白色,她的床榻很特別,不像是別的底下有空間的床鋪,陸子午的床鋪窄小、床下沒有空間不說,床幔、床單還都是潔白的。除卻陸子午唇間與頰上嫣紅,床上幾乎沒有其他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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