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除非你斷了想要關(guān)著我的念頭,不然別指望我?guī)湍阏f話?!?/p>
玉蟬衣:“……”
她憤憤把目光移開,并以心聲徐徐回之:“自作多情。誰指望你幫我了?!?/p>
正此時,藥廬那邊,巫溪蘭抱著竹撮箕走出禁制,打算到藥田倒她煮藥剩下的藥渣蘊養(yǎng)靈田。
一出藥廬,看見院子里豎著四道身影,其中還有一位錦衣玉冠瞧上去身份非同小可的陌生人,再一細(xì)瞧,鶴發(fā)童顏,仙風(fēng)道骨,果真非同小可。
巫溪蘭停住腳步。
“這位是……”她好奇地看向楚慈硯。
看見巫溪蘭手中拿裝藥渣的竹撮箕,知道她就是李旭口中所說的不盡宗醫(yī)修大師姐,楚慈硯心定了定,將劍收起來,同時整了整面色,恢復(fù)了幾分做掌門的威嚴(yán)。
他客氣對巫溪蘭說道:“太微宗掌門楚某,今日特來拜會?!?/p>
又看了眼李旭,正要向巫溪蘭介紹一下他的得意弟子,卻見李旭腳步飛快,幾乎以閃現(xiàn)的速度從他身邊離開,轉(zhuǎn)眼蹦到了巫溪蘭那,對巫溪蘭認(rèn)真而嚴(yán)肅說道:“我不認(rèn)識他。”
關(guān)系撇清得飛快。
楚慈硯:“……”
巫溪蘭古怪地看了李旭一眼:“我知道你不認(rèn)識?!?/p>
“太微宗……流洲那個太微宗?五大宗門之一的太微宗?”巫溪蘭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驚愕道,“太微宗掌門為何光臨寒舍?”
一下子把楚慈硯給問住了。
得知微生溟已經(jīng)知道太微宗安排在不盡宗附近的眼線,想著再暗中行動就毫無意義,楚慈硯本想趁自己這次過來炎州,索性就此磊落起來,別再做賊似的隱藏身份,鬼鬼祟祟沒個人樣。
但李旭突然跑去那位不盡宗大弟子那撇清和他的關(guān)系,分明是還沉浸在暗中行動的角色當(dāng)中。
李旭一向機敏,吩咐他做事往往不點即通,今日竟然沒能讀出他的心思……還是說,李旭覺得,仍有暗中行事的必要?
楚慈硯思忖片刻,很快就覺得,應(yīng)該是后者。
李旭生性謹(jǐn)慎,行動古怪,定然在心里有他的謀劃。這兩百年來實際看著微生溟的人又是李旭,楚慈硯自認(rèn)不及李旭更熟悉不盡宗周圍的狀況,決定尊重一下自己這位親傳弟子的決定。
但若是不表明身份,那為何來不盡宗也不是什么好說的事情,楚慈硯咳了咳,說道:“來會故人。”
“故人?”
“我!”這時玉蟬衣突然說道,“是我,我是他的故人?!?/p>
事情已經(jīng)夠亂了,玉蟬衣不想再將巫溪蘭攪和進來了。
不知為何,玉蟬衣本能覺得,她想將入魔之后的微生溟關(guān)起來這件事,巫溪蘭不會支持的。
“你……”巫溪蘭看了玉蟬衣一眼,慢吞吞說道,“哦……”
她相信了玉蟬衣說的話,不再問了:“那你好好招待這位客人?!?/p>
說完就去藥田里倒了藥渣,又回了自己的藥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