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玉蟬衣道:“等隨機匹配?!?/p>
“這是決定聽師父的安排了?”
“嗯?!庇裣s衣道,“我不想再讓另外一人變得像江言瑯這樣?!?/p>
“像江言瑯哪樣?”微生溟好奇看向她。
他很少露出這種神色,玉蟬衣道:“承受不住非議,道心不穩(wěn)?!?/p>
劍在手,鋒刃便會朝著他人亮出,能傷人身體,也能傷人心靈。玉蟬衣已經(jīng)格外熟悉這種滋味,但她的刃只想朝著一人殺去。
“能不毀人道心,還是不要毀了。隨機匹配,交給命數(shù)好了?!?/p>
微生溟久久看了她一眼。再開口時,他道:“早早挫一挫他的銳氣,對他來說興許是一樁好事。日后也就不至于目下無塵到良機放在眼前也錯失掉?!?/p>
他不知何時將壇子打開,又將壇邊掛著的酒盞取下,各給自己與玉蟬衣斟了一杯酒。
玉蟬衣飲了一口,烈酒香醇,辛辣酒意在她喉間化開,她微微咳嗽起來??蛇@酒是好酒,對修為頗有助益,玉蟬衣并沒有將酒杯放下,反倒貪杯似的多抿了幾口,逐漸學會了舒暢飲下的速度。
“名聲大噪是我所想,挫傷他人銳氣,卻非我所愿?!币槐葡露牵裣s衣臉頰溫熱,她輕聲道:“之前我年輕氣盛,目下無塵時,曾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挫傷過一人。今日想來,甚是后悔。”
她那時不知道最快的劍傷的不是身體而是人心,只顧意氣用事,不想太多。
也不知道陸祁他身在何處。一千年的光陰都過了,以陸祁那點修為,早仙逝了也說不定。
她住在承劍門腳下三年,聽不見他一點動靜,看來也沒闖出什么名堂。
哎,真是沒用。
那時要是她能好好活著看著陸祁心高氣傲卻沒弄出什么名堂,定然會嘲笑他幾聲,心情好給句安慰也說不定。如今卻是徹底都沒機會了。
“……之前……年輕氣盛……?”微生溟看著她認真感慨的模樣,聽得眼角直抽搐,“小師妹,你才活了幾個年歲,就開始追憶往昔?”
玉蟬衣瞥他一眼:“怎么,只準你這種活了幾百個年頭的追憶往昔?”
微生溟道:“在下不才,虛長的歲數(shù)還是比幾百個年頭多上不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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