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巫溪蘭對玉蟬衣說:“既然、既然你一切安好,那我回去睡覺了?!?/p>
玉蟬衣點了點頭。
大多數(shù)修士已經(jīng)不食五谷,也不再需要睡眠,但巫溪蘭是保留了睡眠習(xí)慣的修士,也貪口腹之欲,活得不像修士,倒像個凡人。思及此,玉蟬衣朝著巫溪蘭笑了一笑,揮手為巫溪蘭的藥廬施下隔音的禁制。
“師姐,好夢?!彼崧曊f。
接下來,她大概要拿天亮前這段時間,整夜練劍了。
看著玉蟬衣臉上那一點笑意,巫溪蘭稍稍一怔。
雖然,是一抹很淺很淺,很不容易被察覺到的笑意,但是,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師妹在練劍之外的時候笑。
小師妹這張臉,不笑冷艷,稍稍笑起來,卻很軟和,看上去讓人的心也跟著軟和下來,巫溪蘭忍不住也彎落了眼角,甜甜笑著應(yīng)道:“那我便做個有小師妹在的夢?!?/p>
玉蟬衣目送她離開。
待巫溪蘭回到藥廬,進(jìn)入到玉蟬衣為她設(shè)下的禁制當(dāng)中,玉蟬衣便迫不及待在月下舞起劍來。
她嘗試著將全部靈力用到劍中。第三寸靈脈被沖破,玉蟬衣身形盈快許多,劍招的威力發(fā)揮得比之前更加透徹。
一練就是幾個時辰,中間停下來后,看了眼月下的不盡宗,玉蟬衣一顆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自一千年前被陸聞樞推下鑄劍崖,很長一段時間里,玉蟬衣看什么都覺得真假難分。
陸聞樞對她的照顧與呵護(hù)看起來那樣的真,說的、做的事挑不出一點錯,從無一刻露出破綻,好似他無比真誠,可那毫無破綻的真誠里藏著的,卻是世間最兇狠的利刃,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
玉蟬衣當(dāng)初對陸聞樞有多信,后來就對其他人多不敢信。這世界在她眼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不敢輕易信什么東西是真,看什么都像鏡花水月,尤其是人心。
可現(xiàn)在玉蟬衣覺得,至少,師姐的醫(yī)者仁心的仁為真。
師兄他雖然拔不出劍,但他的劍心也真得純凈。
玉蟬衣一直練劍練到天明,陣陣清颯劍聲中,露珠在草葉上逐漸凝結(jié)成型,天光逐漸大亮。
破曉沒多久,玉蟬衣變得更加敏銳的耳朵忽然聽聞遠(yuǎn)處傳來一道輕快小跑著的腳步聲,到臨近不盡宗的地方,逐漸變得緩慢持重。
不盡宗的禁制外,走進(jìn)來一道全然陌生的身影。
玉蟬衣放下手中的劍,靜靜看著來人。
來人身上穿著倒是與前幾日的段小豐相似,看見站在院里的她,很是期待地朝她拱了拱手:“玉道友。”
“我是段小豐的師弟?!蹦侨俗詧蠹议T報了一半,便心急地說道,“師兄說,今日由我來陪你切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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