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蘭皺著眉頭問玉蟬衣:“不痛嗎?”
玉蟬衣沉默片刻,道:“不過是肉身之痛?!?/p>
巫溪蘭眉頭皺得更緊,幾乎要在眉心皺出“川”字。
為了試藥,剜心丹之痛,她也受過。
小小一顆剜心丹,就會疼得她直立不能,疼到在榻上來回打滾直到力竭。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給這丹藥取名叫剜心丹。
真真是剜心之痛。
可聽聽玉蟬衣說什么:不過是肉身之痛……
上古遺民大多坎坷半生,伶仃漂泊,玉蟬衣這幾個字說出來使有多輕描淡寫,巫溪蘭就有多心驚。
到底受過怎么樣的罪,連肉身之痛都不過如此了?
巫溪蘭皺著眉頭看了玉蟬衣半天,見她神色如常,只是呼吸平弱,在那一聲不吭地忍痛,幾度開口想說什么,但欲言又止。
到最后她想要詢問玉蟬衣過往,又或者想要勸一勸玉蟬衣回屋休息的話到嘴邊,都吞了下去,換成了一句:“小師妹,你真的很想拿下論劍大會的第一是嗎?”
這樣一聲不吭忍痛的人,她平生只見兩個,怎么都在不盡宗?
玉蟬衣道:“師姐,我說話一向不開玩笑?!?/p>
巫溪蘭深吸了一口氣:“好?!?/p>
她跑回藥廬,將兩個青色的藥瓶拿出,塞進玉蟬衣手里:“聚靈丹和剜心丹各自還剩十粒,你依照你突破靈脈的速度,每突破一層靈脈,最快間隔七日能再服用一次,服下后前三日是最難捱的,第三日的晚上尤其難捱,你準(zhǔn)備好,等天亮了就好了?!?/p>
巫溪蘭說著說著自己的眼睛先紅了紅,她繃著嗓子以使自己的聲線如常,又重重呼出一口氣:“好了,小師妹,你回屋休息吧,我去找李旭買新種子。這聚靈丹和剜心丹頗費藥草,我得提前準(zhǔn)備好?!?/p>
“謝謝師姐?!?/p>
“快回去休息!”巫溪蘭將推玉蟬衣進她房里,眼角余光瞥到院子里的樹上落下的那點黑色衣角,知道她那行蹤古怪的師弟又在樹上。
她與玉蟬衣都對此習(xí)以為常,視若未睹。等將玉蟬衣推回到她房間,巫溪蘭對玉蟬衣說道:“我這剜心丹,效力僅僅比剔朱丸弱上一些,可那剔朱丸是逼供時用的藥,靈力再深厚的修士服下它都會痛苦萬分,生不如死,小師妹,第三日夜,你可真真要先在心里做好準(zhǔn)備。要是真的痛極了,別強忍著,喊出來,會好受一些。”
“剔朱丸?”玉蟬衣抬眼看向她,眼里藏著好奇。
“是啊,剔朱丸,一種極為歹毒的丹藥。不會致死,卻會叫人痛不欲生。一些宗門會用來逼供犯了大錯的弟子?!蔽紫m道:“說起來,你和你這師兄某些方面還真是相似,都極能忍痛。當(dāng)時他被師父帶回來時,七十二寸靈脈盡毀,應(yīng)當(dāng)是痛極了,卻也是一聲不吭?!?/p>
巫溪蘭想起來,那時她這便宜小師弟醒來后,還問她要過剔朱丸。
可這剔朱丸哪是他想要就能給的?她又不知道他拿去用在什么人身上。
“休息吧?!卑差D好玉蟬衣,巫溪蘭便出門去找李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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