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毒死,就別廢話!”玉蟬衣抓著苦心草的手指攏緊,她將自己的問題重申一遍,“在你回來之前,我就留意到宗門外有太微宗的人在活動。自你回來之后,他們便活動得更加頻繁。今日,我更是直接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了你的名字。是以,我確定,你與太微宗之間,定然有不可見人的關系?!?/p>
她字字句句咬字清晰說得分明,微生溟卻突然抬手一揮。
玉蟬衣身體倏地繃緊,渾身戒備。
卻只覺頸邊一陣溫柔輕風掠過,耳側微癢,她髻底幾縷碎發(fā)被他揮過來的靈力輕輕拂動,仿佛有一雙溫柔的手撫摸了過去。
待風定,微生溟手里多了一片微枯的梧桐樹葉。
“聽到他們的談話……躲在梧桐樹后聽到的?”他手里捏著那片剛剛還掛在玉蟬衣發(fā)間的樹葉,看著說道,“看來你聽得足夠全神貫注,連有樹葉落到頭上,都未察覺到。”
原來,他剛剛那道靈力只是為了將她發(fā)間的落葉摘下。
玉蟬衣心弦猛然一振,下意識想抬手摸向自己發(fā)頂,微生溟忽又抬起眼,直勾勾看向她,說道:“不對,應該是躲在梧桐樹下的影子里面偷聽到的。剛剛,你就是從我的影子里鉆出來的?!?/p>
“小小年紀脾氣就這樣急……”他修長手指順著枯葉葉脈摩挲了幾下,“不打一聲招呼就闖進別人的房間,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p>
屋內一時很安靜。
玉蟬衣臉色稍稍有些異樣,伴隨著他指尖摩挲樹葉發(fā)出的細小聲響,她莫名又有一種想去摸一摸自己發(fā)頂?shù)臎_動。樹葉剛剛應該就掛在那兒。
但她仍舊冷著一張臉沒有動作,緊抓著苦心草說:“我躲在哪里聽到的,和你沒有關系。我要知道的,是你的來歷。”
說什么她小小年紀,真論年紀,未必真的是他大她小。
她一千歲的年歲加上來,說不定要比他大上不少呢!
但玉蟬衣不屑于和他理論這個,她視線微微下移,被他裸露的xiong膛吸引了目光。
她還是第一次瞧見男子裸露的身軀,她這師兄雖是半死不活的病癆鬼樣子,實際身板肌肉緊實,呼吸間帶起xiong膛起伏。
玉蟬衣本可以立即將眼睛移開,卻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因他的左xiong膛上臥著一片印記,蜿蜿蜒蜒,似藤蔓生長,實在太過顯眼。
玄中透紅的駭人紋路如同一張大大的蛛網(wǎng),將他寬闊的大半個xiong膛都蓋住,甚至蔓延到他的脖子左側。底部的紋路則是圍攏在心口窩附近,似是將要吞噬他的心臟。
這樣奇怪的圖形印在他慘白皮膚上,有著一種怪誕詭異到叫人覺得心驚膽戰(zhàn)的漂亮。
是胎記嗎?
“看夠了么?”
一道靈力將落至腰際的衣物重新披回到身上,裸露的xiong膛盡數(shù)遮上,微生溟饒有興味地看著玉蟬衣。
玉蟬衣呼吸微亂,卻繼續(xù)冷著一把嗓子,問:“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