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問傻了:“你不放開我怎么睡覺啊?”
“不能睡嗎?”他明知故問般地蹙了蹙眉,不等我回答,又接著道,“明明能睡?!闭f罷,胳膊猛地一拽。
我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同他一起倒在了沙發(fā)上。
沈鶩年這沙發(fā)真皮材質,不僅柔軟結實,還特別寬大,我日常很喜歡窩在上頭看書,但再怎么寬,睡兩個成年男子還是稍顯擁擠了些,更不要說其中一個還是腿長手長的大高個。
我?guī)缀跏钦麄€壓在沈鶩年身上的,想起來,他故技重施,腰后的手一按,又把我按回去了。
“睡覺?!彼次业难凰?,還按我的腦袋。
我被迫枕在他的xiong口,耳邊是規(guī)律的心跳,頭頂是漸漸沉緩的呼吸。
他不會這么快就睡著了吧?
“沈鶩年?”我小聲叫他,沒得到回應。
嘗試著撐坐起來,才有一點苗頭,腦袋上的手就開始向下施壓。
我氣急又趴回去:“你裝睡吧?!”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來就算對答如流,也不代表沒有喝多。嗅著他身上的淡淡酒氣,我認命地做好了清醒到天明的打算,畢竟這么窄,這么亮,要怎么睡哦。
“醉鬼?!蔽亦止镜?。
不過還好,沈鶩年的體溫很高,枕著他,倒是不會著……
我是被樓下的急促汽車喇叭聲吵醒的,其實也就很短的兩聲,但我覺淺,還是醒了。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沈鶩年依舊維持著同昨晚差不多的姿勢,只是他不再按著我的腦袋。
沉睡的感官緩慢復蘇,我忍著困意,小心從沈鶩年身上起來,起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后卡住了。
我低頭看向還接觸著的部位,發(fā)現(xiàn)自己早上很精神的地方,正在和沈鶩年早上很精神的地方擊掌問好。
如遭雷劈都不足以形容我驚駭?shù)男那椋且祸?,我覺得自己連指尖的血液都要褪得一干二凈了。
扶著沙發(fā)靠背,用出堪比檢查高考數(shù)學卷子的細心與謹慎,我在沒有驚動沈鶩年的情況下,奇跡般地雙腳下了地。隨后,邁著又急又必須放輕動作的怪異步伐,朝洗手間進發(fā)。
當我成功進到洗手間時,不亞于一場曠日持久的苦戰(zhàn)終于告捷。
旋上洗手間的門鎖,額頭抵住冰冷堅硬的木門,我咬住下唇,視線落在近來頗讓自己苦惱的某個部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