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岑濟鼻子都差點氣歪,面容漲得通紅,“你壞我好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來發(fā)瘋!”
岑澈冷笑,“這么早就開始籌謀上了,要對恒帝的兒子趕盡殺絕,也不怕為他人做了嫁衣!”
“你又是什么好東西!當年不也是你找人傳信給我,透露四弟不是四弟,而是恒帝?這些年,我的人損兵折將……”
“你那些人全是廢物,有什么好說?不是你的人說,恒帝早已經(jīng)被他們殺死?我們都以為他死了,結(jié)果人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活得好好的,還做了北翼的駙馬。你怪得著誰!你是廢物,你的人也是廢物!”
在打嘴仗上,岑澈向來沒輸過。
岑濟臉色十分難看。
兄弟倆壓著嗓音好一頓吵,誰都不服誰。
“皇位臣弟可以不爭——”岑澈突然逼近,腰間短刃鏗然出鞘三寸,“但紅鵲姑娘少一根頭發(fā),臣弟定讓皇兄嘗嘗什么叫追悔莫及!”
岑濟氣得不想說話,結(jié)果還是說了,“不是我!”
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那邊就出事了。他還得背鍋,這委屈向誰說去?
直到岑濟派出親衛(wèi)徹查,最終在珙城演武場發(fā)現(xiàn)地道蹤跡,岑澈才勉強信了這事與皇兄無關(guān)——畢竟公主的人,也查到了相同線索。
銅壺滴漏指向申時三刻,珙城守將潘意志已被押入大牢。
晨起還在調(diào)度賑災(zāi)糧草的潘將軍,此刻正被按在刑架上吐血。
出手的是鐵馬城守將吳起程的人,里面有兩個特別兇狠的少年下手極狠,上來就往死里揍。
其中穿絳色箭袖的那個,正把潘意志幼子拎到他眼前。
“說!”少年一柄薄刃拍著孩童臉蛋,“把紅鵲姑娘藏哪了?”
十歲孩童哇一聲大哭,平日都是他拿著鞭子抽別人,幾時有人能這般對他?
潘意志中年得子,甚是寵愛這個兒子,崩潰的哀嚎伴著兒子哭聲穿透牢墻。
他沒扛住。
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他很冤枉,“是松城守將姜忠信……”
此人不僅暗中斂財無數(shù),更喪心病狂地暗中派人四處搜羅美貌女子,囚禁府中,將她們馴作“美人屏”、“美人杯”,甚至“美人紙”,供其淫樂。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凌州官場與姜忠信沆瀣一氣的官員竟多達十余位。
吳宏博調(diào)任至此,因出身京官,又素來行事端方,姜忠信始終未敢將其拖入這灘渾水。
此番東窗事發(fā),源于姜府老管家的肆意妄為。
今日早晨,他被主子派來送信給潘將軍。路過周記香糖果子鋪前,撞見兩個雪膚花貌的姑娘,頓起歹心。
他原是準備把兩個姑娘都抓回去給主子享用,礙于周記鋪子前人太多下不了手。
誰知那個小的,跑到了旁邊客人稀少的地方,被其鉆了空子。
姜忠信鋃鐺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