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沒點出季文澤此刻的脆弱,反而摸著他的頭發(fā)開玩笑:“你小子神經(jīng)還真大條,沒有哇哇大哭就算了,還指揮我和費黎干這干那。”
“還不是因為你這家伙一點用都沒有?!?/p>
裴仕玉啞然失笑:“是是是,你是最棒的。”他在季文澤耳邊輕聲,“
今晚的dance
een,你知道么,een
never
cry……”
季文澤眉頭狠皺,一把推開裴仕玉:“多余跟你道謝,滾吧!”說罷狠拉上車門。
裴仕玉笑著同遠(yuǎn)去的汽車揮手,等車子消失在視線里,他才攬住費黎的肩:“走吧,我們也回家?!?/p>
果然,戴浩國挨了頓狠揍,又被在活動室鎖了一夜,就沒打算輕易罷休。
他們只猜到戴浩國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有猜到他會如此大動干戈。
這個恬不知恥的王八蛋,竟然還敢報警。而商會副主席兒子被打傷,警方自然格外重視。原本已經(jīng)離校的畢業(yè)生們,挨個被召回學(xué)校,全部聚集在前幾天舞會的禮堂。禮堂的各個出口,也都被警察把守著。
警探總長站在前面的演講臺上,講述那晚戴浩國被人毆打的過程,當(dāng)然隱沒了事情的起因。
“這是一起純粹私人泄憤的斗毆事件,性質(zhì)極其惡劣。警方通過多方調(diào)查,已經(jīng)鎖定了嫌疑人是誰。同學(xué)們,嫌疑人就在你們中間。我再說一次,希望你能自動站出來,給大家都省點力氣,也爭取自己的從寬處理。我給你十秒鐘時間思考,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人群里,季文澤交握的雙手已經(jīng)汗shi。毀掉了監(jiān)控人還能被找出來嗎,還是這個警探只是在虛張聲勢?
“……3、2、1,看來你不珍惜這次機會啊,你真以為毀掉監(jiān)控我就不能把你揪出來了嗎?”總長的聲音驟然拔高,“現(xiàn)在以班級為單位,每個同學(xué)回憶舞會那晚十點半之后,也就是跳舞結(jié)束后的時間,身邊都有哪些同學(xué),請各班老師幫忙做個記錄?!?/p>
季文澤一聽,大驚失色。
只要拿著這個人員記錄交叉印證,很快就能找出那天晚上舞會結(jié)束后就離開禮堂的學(xué)生。而他、裴仕玉、費黎也一定在這個離開名單里。只要再一一排查他們不在禮堂都各自在做什么,那費黎和裴仕玉被找出來是遲早的事。
他目光越過幾排人頭,找到喧囂人群中的裴仕玉。
不知他是還沒意識到事情很快就會敗露,還是在思考什么,什么動作都沒有,面無表情站在那里。旁邊是和他一樣,一言不發(fā)的費黎。
突然,費黎舉起手,大聲道:“是我!”
原本激烈討論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自動讓開一條通道,費黎走到演講臺前:“那晚在活動室打戴浩國的人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