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頁）

腰是很細，但并非是裴仕玉之前以為的那種纖細，薄t恤下的肌肉線條很明顯，包括他的手臂、胳膊和大腿，都是一種強韌有力的緊致，像一把被錘煉過的匕首，薄而鋒利。他的確是alpha，沒有oga會是這種氣質(zhì)，裴仕玉也不知道此前莫名其妙那種費黎是o裝a的顧慮怎么來的。

不光是臉上，裴仕玉這會兒注意到他胳膊和鎖骨下方皆有青紫傷痕，終是忍不住問：“這怎弄的？”

費黎抬起手臂看了看，只是一點淤青。傷得太輕，他都忘了，才脫了外套。

他不想讓裴仕玉看到這些，但臉上的傷既避無可避，也沒有時間給他養(yǎng)好傷再來見面，他原本以為裴仕玉永遠不會聯(lián)系他。

既然躲不開，他便干脆承認：“你明知故問?！?/p>

“你是那種打不贏卻不知道跑的類型？”裴仕玉嘬著吸管，喝剛上來的血腥瑪麗，“你看起來也沒那么笨啊?！?/p>

費黎收起笑容：“是工作?！?/p>

“什么工作光挨打？拳擊手？”

費黎點頭。

“那看來還是你不太行。你要是很厲害，挨揍的就是別人了?！?/p>

“沒你想得這么簡單。你說的那種，賺不了錢?！?/p>

“你是哪種？”

看裴仕玉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費黎本不想聊他自己，卻無法拒絕對方的期待。

“想賺得多，就要打假拳。別人都押你會贏，你只有輸了，莊家才能賺，你才能拿到更多錢。打假又不能讓觀眾不盡興，挨打就得是真的?！?/p>

裴仕玉咕嚕一聲，將一大口酒咽下，雞尾酒的甜蜜味道，卻沒能壓住心頭泛起的一陣酸苦，語氣卻還是吊兒郎當：“你這頭挨打，那頭就要去醫(yī)院，你這不就是金錢的搬運工么?！?/p>

“你說這點傷？我沒你那么值錢，過兩天就好了。”

裴仕玉咬著吸管猛一頓吸，很快幫他想到別的出路。

“你怎么不去做明星和運動員？你長得好看，alpha體能天生更強，這兩條路任何一條走通，也比你現(xiàn)在強。我看到處都有經(jīng)紀人聯(lián)系alpha和oga，就沒有經(jīng)紀人來發(fā)掘你？”

“三年前就有人經(jīng)紀人找來，現(xiàn)在也有。”

“那你為什么不去？”

“這些人花錢訓練你，捧紅你，把你變成一個賺錢的機器，可不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是要壓榨盡你最后一絲價值。他們會給alpha注射oga信息素，讓alpha信息素成癮以便操控。對付o就是不給抑制劑，強制他們發(fā)熱期和a亂搞，然后拍視頻?！?/p>

裴仕玉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眉頭皺得死緊：“聽起來好獵奇，你把世界想得太黑暗了吧。”

“你還真是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啊，想必你家人把你保護得很好?！边@話像嘲諷，但費黎看他的神情卻很柔和。

又來了，那種看小孩的神情，這令裴仕玉不太爽，無所謂地笑了兩聲：“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些名利至少也享受了，怎么也比挨打更輕松?！?/p>

“是，唯獨沒有自由。”費黎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幾秒后說，“和誰睡覺，和誰戀愛，和誰結婚……為一口吃的，人生完全被擺布，還不如一條狗?！?/p>

裴仕玉想，人總會身不由己，跟在什么位置、是誰都沒有關系。自己不也跟季文澤訂了婚，這也不是他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