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與話里話間都在傳遞著“我們倆不熟”的信息,周夢穎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她強忍著心底的不安:“跟工作有關(guān)系,跟后廚的水電有關(guān),你們還是跟我來一下吧。”
本就是個借口,結(jié)果這么一說,原先還興致缺缺的丘寄松立即轉(zhuǎn)變態(tài)度:“主樓后廚的水電了?出什么問題了?”
周夢穎的心更沉了。
三人來到無人的餐廳。
“今晚很不對勁,做晚飯的時候葛秋玲就怪怪的,剛洗好碗就拉鈴要找女仆,結(jié)果仆人一個都沒來,她那個臉色真的特別難看,我問她找女仆干什么她也不說,直接就走了,對了你們看見她回宿舍了嗎?”周夢穎問。
這么一番話下來,丘寄松和宛新雪都滿臉茫然。
丘寄松緊皺眉頭:“你說什么啊?這跟水電有什么關(guān)系,你涮我玩呢。”
宛新雪也說:“周姐,我聽不懂你說什么,你想找葛秋玲?她不是幫廚嗎?你想找她直接上樓去就行了呀?!?/p>
“你們,都忘記玩家身份了嗎?”周夢穎艱難地說,只覺得喉嚨發(fā)苦。
“什么玩家不玩家,你到底說不說正事,我沒時間聽你胡扯。”丘寄松喜歡上了一個女同事,正努力表現(xiàn)博取對方歡心呢,而且他工作十分忙碌,也只有下班時間才能獻(xiàn)殷勤,實在沒功夫浪費。
周夢穎不僅覺得喉嚨發(fā)苦,連心臟都攥出了苦汁子。
“玩家,我們是玩家,這里是副本啊……”大家才剛恢復(fù)記憶相認(rèn)不久,這才過去短短一個白天——不,下午四點多她跟隊友分開提前返回前往主樓后廚時,隊友還是正常的??!
她立時察覺到問題所在,她激動地拉住宛新雪的手:“你們之后去了哪里?你們不會真的進教堂了吧?!”
白天里,她跟不需要上班的隊友一起到處找線索,偌大莊園建筑物卻不多,其實這是有一些違和的,周夢穎與隊友一致認(rèn)為,這個副本的關(guān)鍵線索肯定在建筑里,主樓不能隨便去,那就去主樓以外的地方。教堂的存在就怎么落入他們眼中,這種建筑天生就自帶神秘氣息,在靈異類副本中更甚,如何能讓人不在意?
那個教堂大門緊閉,圍墻極高,輕易進不去,他們就在外圍轉(zhuǎn)圈搜查,在她離開之前,隊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重要的線索,當(dāng)然隊友也都好好的。周夢穎估計是自己離開后隊友碰到了要命的東西,這才再次失去記憶。
她有意幫隊友再次恢復(fù)記憶,但她說得越多,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就越詭異,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周夢穎失魂落魄地上樓。
她看見走廊盡頭站著幾個人影,她沒心情過去探查,而是先去找另外兩個隊友。
原本想要找楊民,他的房間離樓道口更近,但她很快看見前方的地板上似乎有什么痕跡,還有兩個女玩家站在走廊盡頭像是在說什么。
她無法不在意那些痕跡,因為那看著很像一路噴灑的血跡,而血跡的另一頭就在自己
心中翻轉(zhuǎn)了許多念頭,面上葛秋玲卻沒有露出分毫。
“嗯,早就下班了,這不是在等雨停么,云兒在嗎?”周夢穎忍不住探頭看向門內(nèi)。
晏思雁點頭:“在睡覺?!彼龥]有葛秋玲那么多復(fù)雜的心思,錯過身讓周夢穎進去,自己則與葛秋玲往外走。
兩人的表情都沒有異常,但周夢穎還是察覺到不對勁。
而且時間還不算很晚,晚上正是隊友間交換情報總結(jié)一天經(jīng)驗的好時機,除了做家庭教師的隊友,其他人都得上班,出去找線索的時間都是從下班時間里硬擠出來的,又不能用手機聯(lián)絡(luò)——帶了手機的隊友在恢復(fù)記憶后已經(jīng)將手機砸碎丟掉了——云兒怎么可能這么早睡?
而且地板上都是血,她看見血蔓延到房間內(nèi),周夢穎想要問這些血是什么情況,剛要開口就見晏思雁二人激動地朝著前方跑去,嘴里還喊著“白姜!”
她看過去,見走廊盡頭最后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人沖了出來。
那個房間,她記得沒有住人,怎么奔出來的人像是一副剛跑完千米沖刺的模樣,房間才多大,快走幾步也就能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