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足夠高,但鏤空雕刻的床幫阻攔了他查看床底的動作,雙人鐵藝大床又實在太重了,他自己抬不動,于是喊來室友樸凱風來搭把手。
“有味道嗎?我沒聞到啊?!睒銊P風說。
“我確定有,來,我數(shù)三二一我們一起用力?!辩娋礋瑘猿忠獙⒋卜^來,樸凱風無奈配合。畢竟未來三個月兩人會是室友兼同事,沒必要在見面的第一天就將關(guān)系搞僵。不過他在心里吐槽:這個室友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事有點多啊……
“三!二!一!”
話音剛落,兩個年輕男人一起用力,手臂的肌肉都鼓了起來。
鐵藝床發(fā)出咯吱的叫聲卻一動不動。
“先等一下?!辩娋礋櫭?。
他拖著臺燈的線將臺燈提下來,對著床腳仔細照。這一回他發(fā)現(xiàn)床腳有細細的小孔,用力細細撫摸后確定是釘子的痕跡。
這張鐵藝床被釘死在了原地。
“被釘死了?難道這張床還有人來偷?”樸凱風哈哈笑起來,覺得這真是一個幽默的笑話。
他拍拍鐘敬煬的肩膀:“好啦別管這張床了,你說的臭味可能是房間太久沒住人的霉味,我們多開窗透透風就好了,走吧我們也去洗澡,我聽動靜他們都去洗澡了,今晚不是還要崗前培訓么,也不知道要培訓到幾點,早點洗完早輕松?!?/p>
鐘敬煬盯著黑漆漆的床底,那種想要探究的欲望不淡反濃,不過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機,崗前培訓很重要,老管家看起來就是很嚴苛要求的人。
“好,那就先去洗澡?!?/p>
他打開行李箱拿衣服,看見行李箱夾層的時候動作頓住。
他想起來自己多帶了一支手機。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腦子里關(guān)于手機的記憶就如同被扯開幕布般變得清晰起來。對,他的確帶了一支手機,目的是想要跟未婚妻聯(lián)系,否則的話實習三個月不能跟外界聯(lián)絡(luò),未婚妻一定會生氣的。
他拿出手機剛要開機,樸凱風驚訝地說:“哇,你竟然還偷藏了一支手機,你膽子真大。”
是啊,我膽子真大,我不應(yīng)該帶的。
鐘敬煬這樣想著,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但這抹后悔很淡,淡得像春日湖面上靜靜蕩開的一圈漣漪,不待細看時漣漪已經(jīng)消失了。
“嗯,想跟未婚妻聯(lián)系,畢竟要實習三個月呢?!辩娋礋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