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并不怎么在意認親宴沒有主角,好像這次認親宴只是一個由頭,重點是即將來訪的客人們。
邵采虹不敢多問,等到開宴時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招待客人——好在大家的身份半斤八兩,相處起來時她沒有自卑感,還因為這里是她家而挺直腰桿。
見邵采虹與他人聊得很開,郁子琪一方面覺得羨慕,一方面又覺得詭異。
這一桌十幾個人,全是因為八字而被有錢人認的干親,這能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嗎?難道只有自己覺得不對勁嗎?
見他們這樣適應(yīng)新身份,她痛恨為什么自己無法自然地享受有錢人的生活,現(xiàn)在的日子已經(jīng)足夠好了,到底還在糾結(jié)什么?但偶爾她又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嘆一口氣,郁子琪草草地往嘴里塞了一塊天鵝酥。
邵采虹說天鵝酥是面點大師親手新鮮現(xiàn)做的,嘗起來果然很美味,郁子琪卻味如嚼蠟。
吳夫人含笑著瞥了一眼不遠處那一桌上的干女兒干兒子們,繼續(xù)笑吟吟地進行夫人外交,她微微側(cè)向身邊的王夫人,問:“白天我說的事情,不知道王夫人考慮得怎么樣了?”
王夫人微微皺眉,沒想到吳夫人這么著急,迫不及待在宴席上就追問起結(jié)果來。她搖頭:“我得跟我家老爺商量一下,這事我自己做不了主。”
吳夫人笑了:“換做是生意上的大事就算了……這不過是咱們女人之間的小事,你自己還不能拿主意不成?”
“話不是這么說的。”王夫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干女兒的模樣你也是瞧得見的,實在算不得差,脾氣也溫柔嫻靜,不怕她欺負了承宗?!眳欠蛉私柚票瓝踝∽彀停拷醴蛉说驼Z,“今年你家的份額用完了,我家倒還剩這一個,我的身份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沒了這個女兒也能撐到明年,那你家承宗呢?他這回難得出來玩,這玩心一開以后可難收,畢竟孩子還小呢?!?/p>
這話說進王夫人的心坎兒里,她放下酒杯垂下眼簾。
見狀,吳夫人嘴角笑意更濃,乘勝追擊:“雖說子琪的八字比不上臨大師幫承宗掐算出來的好,但以前我們也試過了……換一換,也是管用的,有備用的總比完全沒有強吧?就做承宗的干姐姐,好歹也有些用處?!?/p>
王夫人看了一眼前方院子里正在保姆照顧下與其他客人的孩子玩耍的兒子,終于點頭:“好,那套珠寶我會遣人給你送過去。”
吳夫人提出的交換報酬是一套古董珠寶,那是王夫人的陪嫁,是娘家傳了好幾代的好東西了,此話一出她實在心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吳夫人喜笑顏開。
郁子琪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套古董珠寶給買了過去,她正發(fā)現(xiàn)臨大師睜開眼睛,鷹隼般的目光盯著虛空呢。
她順著臨大師的目光看過去,并沒有看見什么東西啊。
富豪正在繼續(xù)聊天,話題跟往日一樣回到了臨大師身上:“你們說,臨大師到底多少歲了?”
他們這些人無一不是在自己或是親近家人的身上出問題,就是在子嗣上有掛礙,是臨大師提出的認干親法讓他們暫時脫離命數(shù)的桎梏,老樹發(fā)新芽,掙出一線生機。
“臨大師是世外高人,年紀肯定不像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咦,臨大師在看哪里?”臨大師不善交際,大家閑聊也不敢真的忽視對方,總會時不時投以目光,好
林子里,白姜與鐘敬煬順著火鶴移動的方向找到宴會廳,兩人在林子里不敢入內(nèi)。
音樂聲越發(fā)明顯,還能聽見里面的人的談笑聲。
“郁子琪在里面,我們不能進去找人?!?/p>
“至少確定郁子琪還活著,別擔心,一會兒我找機會去見她?!辩娋礋f。白姜回頭看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的劉聰,再次覺得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