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詭異。
一種細胞血液都要尖叫的詭異。
而事實上也是,白鵠的耳朵內(nèi)被塞進許多無意義的音節(jié)詞,哀嚎著、尖叫著,像將他的神經(jīng)和情緒當作了琴弦,胡亂又快速地擾亂成一曲凄厲的噪音。
很難分清是他的情緒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在操控他的情緒,甚至操控著精神。
好像眼前的墻壁靠的越來越近了,月亮在宇宙中偏離軌道朝自己砸來,血液和細胞似乎被抽到了真空環(huán)境,被灌入了恐慌、憤怒、難過的負面情緒。
眼球仿佛碰了壁,月球懸在頭頂上發(fā)出大笑,血液沸騰,細胞抽干,灌輸太多情緒的心臟超負荷。
接近崩潰邊緣時,猛地,從腦海深處升起一個無比強烈的zisha念頭。
耳朵里那些聲音也漸漸從小聲到怒吼,都在說——去死吧。
這么難受,那就自我了解吧。
白鵠盯著十字架尖銳的長柄,像箭頭一樣,應該能輕松刺破血肉。
他一邊清醒地感知著身體和精神的變化,一邊難以消除所受到的影響。
白鵠站了起來,還沒走動,衣擺被拉了一下,停了腳步。
是聞述攥的。
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習慣,睡覺喜歡攥人衣角,把他衣服攥皺了一天。
這并不是十分艱難的阻攔。
白鵠朝那個被懸掛在十字架上的布偶走去,每走一步,那潔白的墻壁、大笑的月球都仿佛透明。
他眼前浮現(xiàn)出了許多的其他。
好像熟悉,又覺得陌生。
低頭吶喊的巨大神像、永無落日的街道、自行車和白襯衫……那些燥熱的記憶。
冰冷的站點、機械的播報、慘白的燈和黑暗內(nèi)的痛苦求生……那些日復一日的生活。
忘記和尋找就是一切熟知的有朝一日成為你一切探索的。
探索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那些好奇的、陌生的,都是構(gòu)成你的種種。
毫不光明的夜晚只會得來恐懼,但天亮未必就將恐懼消除。
天亮了,所有人發(fā)現(xiàn),白鵠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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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of
這里沒有黑夜,
永遠充斥陽光。
鋪設石板的大道被太陽烤得炙熱,四通八達的小路擠滿了低矮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