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頁）

我認(rèn)得他。他是夜蛾正道，悟去東京上高專前，就確定他是悟的班主任。

爸爸約他來家里喝過茶，要他保證一定要對悟嚴(yán)加管教。

祖母又叫他去屋子里，要夜蛾對悟多些耐心，講了一堆這孩子是從小被寵大的之類的話。

我看現(xiàn)在他當(dāng)時挺難辦的，現(xiàn)在也沒怎么變。

悟見我來了，立刻蹦了起來，跑到我旁邊，親昵地抱住我，伸手一指：“姐姐，你真是有做美容師的天賦?！?/p>

我看了過去，定睛后才認(rèn)出：娃娃頭少年，就是昨天我在橫丁里遇到的少年。

他的名字，叫做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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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問，悟就繪聲繪色地向我描繪了昨晚的情況

“杰想和我搶唯一的游戲手柄，認(rèn)出你是我姐姐后，把你帶來想陷害我。姐姐你明察秋毫，我為表現(xiàn)你的慧眼如炬制伏了杰，你懲罰了他，給他剪了這個發(fā)型。但是姐姐，你下次對我下手的時候能輕點(diǎn)兒嗎，我的屁股現(xiàn)在還被你踹得痛欸?！?/p>

我聽懂了。意思是我要對悟動手，悟?qū)⒇?zé)任推到了杰身上。于是他倆打了起來，打到最后都累了，我漁翁得利，踢了悟，也沒放過杰。

至于我頭痛的原因，是為了阻止他們?nèi)齻€喝酒，自己猛灌了半瓶，才想起可以把它直接倒掉。

夏油杰看向我，好像想要笑，但又沒法笑出來，有種生悶氣的感覺。

這姬式發(fā)型確實(shí)讓他看上去同他年齡更相符。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剪的，看上去正式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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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節(jié)分，京都家里都會舉行儀式。我還記得，大家一起撒豆子驅(qū)鬼，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活動之一。

除此之外，我最期待的就是夏天去平安神宮看薪能。薪指的是火，能是狂言與能樂的統(tǒng)稱。

露天的舞臺上，扇子搖擺，悟很討厭被蚊子叮，我卻覺得留在腳踝上的紅點(diǎn)也是季節(jié)的印記。

春分儀式上，都是由五條家的家主扮鬼。

悟也扮過兩次，驅(qū)鬼儀式的難度驟然提升，成了和鬼捉迷藏的游戲。我成了臨時家主后，自然也要代勞，很形式地跳幾支舞，不止一次聽到參與了那兩年儀式的人表示如今的和平叫他們感動。

不得不提的是，悟毀掉了我關(guān)于圣誕老人的記憶。

在他兩歲時指出「昨晚爸爸把禮物放到了我的床頭前」，我從沒懷疑過圣誕老人的存在。自此后，家里人說的「只有表現(xiàn)好的小孩才能得到圣誕老人送的禮物」，就完全失去了效果。

至于撒豆儀式，我倒從一開始就知道，套在那身鮮紅的衣服和青苗獠牙面具下的就是爸爸。但他還是每每能將我嚇上一跳，在我初中時才逐漸習(xí)慣。

鬼會突然一下，摸上小孩的腦袋。

手套上有紙做的爪子，尖銳端末驟然觸在額頭，就像是被點(diǎn)中了學(xué)位。

我小時候經(jīng)常被嚇得叫出聲，而在其他人都害怕得哇哇哭泣時，第一次被砰的悟卻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具，被抱在懷里的他還伸出和小饅頭差不多大小的手，要摸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