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這么晚了,
你還是留下來吧,
我不說了?!?/p>
夏芙失笑,
“無妨,我怕安安擔心,我還是去一趟吧,
這幾日你好好跟勛兒處一處,你這一走,他會記掛你?!?/p>
云南王不再說什么,親自送夏芙出門,那廂沐勛在前院習箭,
聽聞夏芙這么晚了還要出門,將箭矢一丟,撲到夏芙懷里,
“娘,您去哪?”
夏芙將孩子摟在懷里,溫聲哄道,“好孩子,你安安姐姐有了身孕,娘要去照顧她,你爹爹馬上要走了,你好好陪陪他成嗎?等你爹爹走的那日,我再回來?!?/p>
沐勛年紀還小,有些黏夏芙,“那我和爹爹能跟您去嗎?”
夏芙彎下腰下來捏了捏他臉蛋,“傻孩子,那是娘親女婿家里,你和爹爹去不方便的?!?/p>
云南王擔心孩子纏著夏芙,喝了一聲,“勛兒,今日箭練得如何,快讓爹爹瞧一瞧?!?/p>
爹爹狠起來是要打人的,沐勛有些懼怕,乖乖去了云南王身旁,夏芙又囑咐慣常伺候沐勛的嬤嬤幾句,便出門登車離開。
趕到陸府已是亥時初,程亦安得報,吩咐李嬤嬤和明嫂子來迎,二太太王氏聽說了,也立即穿戴整齊來正廳迎候,
夏芙看得出來王氏是從床榻間下來,歉意道,“這么晚叨擾,望夫人莫怪?!?/p>
王氏被她這么一說,反而很不自在,人家做外祖母的冒雨前往寺廟請平安符,至晚方歸,她這個當祖母的若是連相迎都做不到,兒子回來沒法收場。
連忙道,“王妃這么說,倒是叫我羞愧,辛苦您大老遠去請平安符?!?/p>
夏芙也累了,頷首致意便往寧濟堂去。
程亦安親自等在門口,遠遠地看著母親被人攙著繞進月洞門,神色累極。
方才外頭遞來消息,說是母親已回了云南王府。
她以為母親不會再過來,為什么過來呢,必定還是沒把王府當家,有諸多不便吧。
想到母親顛沛流離一生,程亦安心痛如絞,眼淚都要蒸出來了。
她現(xiàn)在是母親唯一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