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p>
程明昱瞳仁深深一縮。
她眼神明明白白,
“我要的,你給不起,你要的,
我也給不起?!?/p>
她不可能去給他做程家宗婦。
她不會再踏入婚姻。
“我九死一生活過來,不是為了回到程家。”夏芙忽然凄然一笑,
這一笑帶著幾分夢幻般的破碎,
“我在哪都可以過得很好,
除了程家。”
這一句話飽含當(dāng)年被程家族規(guī)被世俗綱常束縛的無數(shù)心酸和委屈。
程明昱當(dāng)然明白。
明白她當(dāng)年在程家的困境。
他心痛到無以復(fù)加,
“芙兒,當(dāng)年你為何跳崖?我說過有什么難處,
可以遣人知會于我?!?/p>
他和母親再三敲打,四房老太太不可能委屈她。
當(dāng)時兼祧的事記在族譜,闔族沒有人敢說她半個字。
哪怕是想要兒子,后來他也答應(yīng)二次兼祧了。
那時程明祐還沒有消息,她不應(yīng)該是被夾在當(dāng)中左右為難而跳崖。
除非她不愿意跟他,
羞憤而死。
夏芙聞言眼底的光色一晃,仿佛回到當(dāng)年無法左右自己情緒,又暗無天日的日子,
她拽著帕子捂在xiong口,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好似想要將那張臉看得更清晰,也好似逼著自己將曾經(jīng)壓在心底的傷口給剖出來,
“你要我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男人,睜眼閉眼都是他,就連午夜做夢也夢到他在我身子里穿鑿,是嗎?”
那層笑容艷麗似五彩斑斕的泡沫,一戳就破,
“告訴你,我們曾經(jīng)承諾過往后不再糾纏,告訴你,我明明該守著我丈夫的牌位本本分分過日子,而心里卻無法自拔地念著他的堂兄是嗎?”
“告訴你,我那么那么想與他在一處,卻與他之間隔著世俗綱常,隔著君子之約,隔著一個死去的丈夫,隔著整個程家,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