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她忽然偏轉(zhuǎn)過眸,一雙秋水般的眸眼盈盈注視著他,
“您能彈一段給我聽聽么?”
方才他只是信手撥了幾個音調(diào),就格外好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瀟灑,
明明是同樣一把琴弦,為何區(qū)別這般大,她想聽一整段,當然她更想聽一整曲,可她不敢說。
她大著膽子起身,讓開位置,亭亭立在那兒,算是在“逼”他了。
程明昱看了一眼她那把琴,暗暗嫌棄了一番,
“這般喜歡《西江月》,下回我捎來琴弦,彈與你聽便是。”
夏芙聞言心里滋生一股綿綿的熱浪。
她聽人說過,家主極擅音律,也收藏了一把舉世無二的焦尾琴,這樣的人物,用最好的琴弦,再彈一首她最愛的《西江月》,光想一想,夏芙身子都要飄起來。
她立在窗下,低垂著眉眼,按捺住喜悅朝他輕輕點頭,“嗯,我知道了?!?/p>
余光卻見他立著一動不動,夏芙視線偷偷往上移,忽然與他目光對了個正著。
他明明白白看著她,好似
在問她還踟躕什么。
夏芙眼珠子轉(zhuǎn)溜一圈,才想起二人之間的“正事”,慌忙拍了下腦袋,提著衣擺面頰發(fā)燙往床榻去。
害她一時沉迷于彈琴,忘了時辰吧。
這么晚了,他還要回去呢。
夏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走到拔步床,瞥見里頭被燈火照得通明,臉上登時一熱,立即折回去吹燈。
跟在她身后往這邊行來的程明昱,差點被折返的她撞個正著。
他連忙偏過身,就看著她匆忙吹了燈,那笨手笨腳的樣子,整得好似在touqing。
他無奈搖搖頭。
熄了燈,屋子里陷入黑暗,各自自在多了,他們習慣了黑暗,均輕車熟路上了塌。
這一回他比往日都要久,那泉眼好似怎么都掘不盡,一泓又一泓溪流漫蓋衣裳床褥,她害臊地捂住臉。
他總是輕而易舉便能探到底,很想控制住,嗓子卻怎么都不聽使喚,后來回想起她簡直無地自容,等他走了許久,她蜷在被褥里想,下回,下回一定要矜持些。
次日醒來人就不大有精神。
心想定是昨夜鬧得晚了些。
練琴練得晚,他又要得久,便弄到子時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