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就要走,程亦安不干了,虎著臉盯著他。
陸栩生見狀,將衣裳擱下,
意興闌珊湊過來,“怎么了?”
程亦安又拽住了他的袖口,她發(fā)現(xiàn)陸栩生很吃這一套,“我需要人形爐子?!?/p>
嘿
就這么一句話,讓陸栩生心情從陰轉(zhuǎn)晴。
“那我今晚留下來?”他勉為其難道。
程亦安推了他一把,“你也可以不留?!?/p>
程亦安一整日躺在床榻肚子脹得慌,陸栩生便扶著她在屋子里消食,程亦安走一步腳踉蹌一步,到最后人幾乎靠在他胳膊上,陸栩生一手攬住她腰身,一手拎著她胳膊,在屋子里轉(zhuǎn)悠。
就一個女孩兒的閨房,比得上尋常小戶整座宅邸,前廳后寢,四周還有一圈下人住的裙房,旁人家下人擠在一個屋子打通鋪,在程家這里,稍稍體面些的丫頭都有單獨的一間房,穿戴比得上人家小戶小姐。
在陸栩生眼里:太過奢靡。
程亦安習(xí)慣了摟著他睡,夜里照舊往他懷里擠。
陸栩生就不好過了,屋子里本就熱,他身上只剩一件單衣,還要他摟個溫香軟玉在懷,很快程亦安就覺著自己被什么杵著了,陸栩生尷尬地挪開,離得她遠一些。
藥性過了一日一夜已沒那么強,程亦安人已好多了,便輕輕推了推他,“想要嗎?”
陸栩生氣得不想說話,睨著她道,“你好意思說,你吃了那藥,這幾日敢要孩子嗎?”
程亦安神色一頓,一骨碌爬起來,臉上血色褪得干凈,雖說是補藥,也不知有無妨礙,為了孩子安危著想,的確得推遲些時日,如此怕是要錯過前世那個孩兒,怪她滿腦子攔住爹爹,忘了即將到來的孩子,這下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懊惱不已。
陸栩生原還怨她,見她哭成這樣,又心疼了,連忙將褥子裹上去,將她偎得緊緊的,
“前世孩子流了,興許本就不健康,你別想太多,等孩子修養(yǎng)修養(yǎng)還會再來。”
程亦安低著頭悶聲不吭。
陸栩生無奈,只得將她重新帶入懷里,安撫她入睡。
“有得就有失,你看開一些。”
夜里程家仆婦將陸栩生的官袍洗凈烘干,又燒滾燙的水倒入斗子里,幫他熨燙平整,翌日天還沒亮,陸栩生換了干凈的官袍又出門去了。
程亦彥在大門口左等右等沒等著陸栩生,只得先出門,后來在正陽門處撞見陸栩生與都督府一位官員說話,等著他落了單笑瞇瞇邁過去,
“慎之昨夜不是歇在府上么?怎么我等了半晌沒瞧見你出門?!?/p>
他懷疑陸栩生fanqiang走的。
在岳父家要fanqiang走,真真丟面子。
陸栩生絕對不會承認,“燕寧兄想是記錯了,我昨個兒陪著安安睡著便離開了。”
程亦彥嘴角直抽,“是嗎?那我可得加強程家防衛(wèi)了,省得哪一日被人fanqiang越戶還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