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嘗試過,但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警署想查他的醫(yī)療檔案,發(fā)現(xiàn)因為沒有醫(yī)保,他母親可能用某種方式帶他就醫(yī)以便逃避費用,他的醫(yī)療檔案可能在某個人的名xia,太難查?;蛟S他天生不會說話,沒必要在上面花太多心思?!?/p>
“也可能是因為目擊,心里受創(chuàng)。”
“對,所以警署通知我。他們只需要一個結論,孩zi最終會不會說話都不是重dian?!?/p>
祝笛瀾輕笑,“這么說來,這事還與你有關?”
“這一次,確實與我無關?!绷五谢卮穑爸皇沁@個男孩,與別人不太一樣。他跟著母親的遺ti到了醫(yī)院以后,不愿離開,不愿去警局也不愿跟著社工回家。我到醫(yī)院時,社工chu來接我,這不過短短五分鐘。當我們jru安置他的那間病房,他就不在了?!?/p>
祝笛瀾微微皺眉。
“那場面自然很亂。社工很緊張,連著醫(yī)院里的護士與醫(yī)生都被動員起來找他?!?/p>
廖逍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似乎陷ru了回憶里,“一個目睹自己母親被男友殺害的男孩,能跑到哪里去?如果他受到的創(chuàng)傷足以讓他一生都不愿再開kou說話,我不覺得他會因為調(diào)pi在醫(yī)院里亂跑?!?/p>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太平間?!绷五休p描淡寫地說,“那個畫面……穿過那么多ju尸ti,掀開被單只為確認誰是自己的母親。最后一直站在母親shen邊,直直看著母親的臉?!?/p>
祝笛瀾不再多說,靜靜等著廖逍把故事說完。
“他不害怕,也不傷心。我從未在一個小孩shen上看到這樣的冷靜和沉默。但我還是勸他不用害怕,他母親會保佑他,而他也不必擔憂那個男人?!绷五休p笑起來,“現(xiàn)在想想,我那時候說的話多么無用,他必然覺得我蠢?!?/p>
祝笛瀾的眉tou蹙得越來越緊,她有很多疑問,不知該從哪里開始。
“他盯了我許久,盯到我?guī)缀跻X得這里是一個陷阱的時候,他開kou了?!绷五械男σ鉂u漸nong1烈,“警方大概從未想過這種可能:男孩已經(jīng)痛恨這個男人很久,因為他總是辱罵、痛揍自己的母親。那天當爭吵再次爆發(fā)。男孩取chu放在chou屜里的槍,他要打死那個男人,讓她的母親從這一切屈辱與不幸中解脫chu來。
他失手了。”
祝笛瀾不自覺用手指輕輕劃著扶手。她隱約gan到這個故事不太對勁,但是她說不chu理由。
“然后呢?你告訴警方了嗎?”
“警方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自然會知dao。不用我去說?!?/p>
廖逍臉上的笑輕蔑又詭異,祝笛瀾直覺自己忽略了這個故事里一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