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西域啊,這條路不打開,真的損失好多?!痹谱跁块T口,手里拿著個包子,邊吃著邊抱怨。
蔡文姬現(xiàn)在已經不怎么管袁云的形象了,反正只要在家里也就隨著他去了,因為即便說了也沒什么用處,所以干脆選擇了與袁云成為同犯。
此刻蔡文姬也坐在書房的門檻上,手里的包子都是給袁云準備的,只要袁云吃完一個,就會再遞過去一個,伺候的無比周到。
聽到袁云說到西域,蔡文姬才疑惑道:“袁郎在西域那邊難道碰到了什么難處?妾身之前還聽聞你說,準備派使者過去見見馬騰,如今可有下文?”
袁云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就是這個使者的人選難住我了,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我自己要去又被賈詡以死勸下,真是困難重重啊。”
蔡文姬稍微思索,然后回道:“之前曹司空曾派了鐘繇大人前往那邊對付李傕等人,此人做的還相當不錯,袁郎倒是可以考慮這個人?!?/p>
袁云一怔,轉瞬就在腦內查出了鐘繇的資料,看完立刻笑了起來,這個鐘繇不簡單啊,前兩年竟然可以勸動馬騰與韓遂各送一子到許都做人質,這般大忽悠的本事,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蔡文姬見袁云眉頭總算舒展開了,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于是又轉回了一些輕松的話題道:“前段時間有人問冬兒,咱家在洛陽還收不收侍女丫鬟,準備把家里及笄的孩兒送來咱們府上?!?/p>
袁云疑惑一聲,不解道:“不都說貴族老官家就是火坑嗎?干嘛還把自家的閨女往這里塞?而且如今洛陽的民生很好,只要肯勞動就能豐衣足食,何必還要將女兒送去別家做丫鬟?”
蔡文姬呵呵一笑,攬著袁云的胳膊道:“咱家可不是那些貴族們可比的,從來都沒有什么齷蹉的事情發(fā)生,家里人也是和和睦睦的,您不知道在咱家勞役的這些人,無不在外面說著您的好話,袁郎在洛陽的名聲可比在許都好多了,您在許都啊,你可是……呵呵?!?/p>
蔡文姬沒說完,已經笑得前仰后合,感覺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對于袁云在許都的那些謠言,她是非常清楚的,畢竟關系自己的郎君,所以一旦街上有不好的傳言,她總是能通過冬兒最先知道,只是在見到袁云不以為意后,也就不再關心,如今到了洛陽,發(fā)現(xiàn)袁云的名聲突然變得非常好,自然替自己的郎君開心。
袁云聽到蔡文姬的話后,倒是有些緊張了,好名聲可不是什么好事,歷朝歷代獨掌大權的人要是名聲太好,肯定會被上面的人忌諱,自己現(xiàn)在這樣不會遭到曹操的無謂懷疑吧?
念頭才起,就見曹沖慢慢悠悠的向著書房走了過來,見到了蔡文姬立刻躬身施禮,顯得非常有教養(yǎng),倒是蔡文姬因為坐在門檻上的舉止十分不妥,反是有些慌張了。
將所有的包子都塞給了袁云,蔡文姬才起身告辭,還特別交代了曹沖等人今天下午需要考試,不要總是貪玩云云。
曹沖見蔡文姬走了,立刻恢復成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一屁股坐在了袁云身邊,順手抄過了一個包子就開始大嚼起來,嘴里還含糊不清的說道:“父親送了書信過來給姐夫,曹莊剛才接了,我就給姐夫送過來了?!?/p>
說完,曹沖在懷里摸了兩下,掏出一封書信給了袁云,只是火漆封的信口已經有些破損的痕跡,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小家伙必然是打開看了。
啪!
袁云在曹沖的腦門上敲了一記,然后才打開了信封讀了起來,曹沖對于被袁云拍打后腦勺早已習慣,只是哎呦一聲,就繼續(xù)開始啃包子,一點都不在乎疼痛,估計是已經被敲打的非常皮實了。
袁云慢慢看著書信,心中立刻有些苦笑不已,自己剛才還在擔憂曹操忌諱自己,現(xiàn)在看來對方倒是個大度之人,一直在信中交代,洛陽百廢待興,雖然有流民回歸,卻依然非常脆弱,所以這種時候就必須多使用些懷柔政策。
說到這里,曹操甚至在信中洋洋灑灑的寫了好些辦法介紹給袁云,只看這些就可以猜到曹操根本不在乎他袁云如何籠絡人心,反是覺得他袁云在此事上做的少了。
繼續(xù)看下去,袁云頓時倒吸口涼氣,曹操竟然要在洛陽重新建造皇宮,這下可就熱鬧了,此事涉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而且曹操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準備遷都洛陽?
不對啊,按照歷史的發(fā)展,曹操最后會遷都去往北方的鄴城,最后曹丕繼位后,才會將魏國的都城再次挪到了洛陽。
如今曹操這是準備干嘛?歷史書上寫的那些東西又算什么?
袁云有些茫然,又有些擔憂,總覺得似乎有些事情已經開始發(fā)生了微妙的轉變,自己知道的所謂歷史,不斷的在傾斜著,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微微吐出一口悶氣,袁云斜眼就看見了吃著包子十分享受的曹沖,轉瞬就笑了起來,曹沖這個遭人喜歡的小家伙,在歷史上可是夭折了,自己現(xiàn)在能讓他夭折嗎?
肯定不會!所以歷史就讓它去狗屁吧,自己最重要的是保證身邊的人可以喜樂一生,最后要是能為這個民族做些貢獻,那就再好不過。
如此,袁云搖了搖腦袋,精神為之大振,哈哈一笑道:“且看風云變換,老子做好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