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要不死,他們儼然不懼死亡,紛紛堅定掠馬奔馳沖著。
為首的程傲掄圓了大板斧,箭矢落下“叮叮叮”紛紛被攔下。
羅延慶亦是如此,手中銀槍轉(zhuǎn)動如磨盤,將箭雨擋下。
“呼嚕!”
人能抵擋箭雨,馬卻是瞬間被射成了篩子。
程傲提著大板斧,雙腿驟然借力愛馬尸體,騰身躍起數(shù)丈“叮?!?,抵擋過數(shù)支飛箭后,總算落在了北衙禁軍里面,抬手就是電快一招橫掃千軍“咔嚓”,數(shù)名排茅手皆是怔傻未緩過神來,就被這板斧劈斷了手中茅桿。
“殺啊…!”
羅延慶怒嚎一聲,亦是如影隨形,手掌猛拍胯下馬頭“哐”,登時骨碎聲起,一掌借力蹦出數(shù)丈,空中單臂連刺數(shù)百槍“咻咻”,漫天槍影,恰似梨花滿天,又如無數(shù)星光從天傾瀉而下,燦爛奪目,華光所到之處,便有數(shù)名茅手連帶明光鎧一同被其手中銀槍穿透。
“殺…!”
神策將士們皆是無謂死亡,無懼任何挑戰(zhàn),紛紛竭斯底里的咆哮沖向北衙羽林軍。
“具是反賊,格殺勿論”李多祚一聲命下,雙方擎刀攻向?qū)Ψ?,場面驟然失控,亂做一團。
亦不知過了多久,玄武門墻樓上,地上,滿是殘肢斷臂,亦有倒在血泊中哀嚎求生之人。
羽林軍大敗,倉皇而逃,至于李多祚亦不知跑去了哪里。
尸體遍地的廣場上,一名年輕的小兵低頭喘著粗氣,手中陌刀立在地上,支撐著他疲憊不堪,全身是汗跟血的身體,錚亮刀刃上滿是崩裂的口子,還有那殷紅血跡。
“啪”
突然小兵肩頭被一雙厚實的大手從身后拍住,頓時嚇得骨寒毛豎,臉色蒼白,瞳孔放大,尖叫一聲“啊”擎刀反臂斬去。
身后男子靈活無比,轉(zhuǎn)身側(cè)躲,小兵一刀落空,卻是臉色一喜,顫聲道“將軍!”
原來正是程傲,他胡子上滿是肉屑跟血液,看來極為猙獰,握著板斧,贊賞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天策兒郎,放心,今日我們勝了之后,論功行賞!”
稍作一停,見小兵興奮不已,欲搭話,他的耳朵卻是極為靈敏,聽見背后有腳步聲響起,連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大哥,大事為重,此事刻不容緩,還是趕快殺進禁宮,將武則天拿下!”
身后疾步走來的正是手握銀槍的羅延慶,他邊走邊說,順帶也撇了一眼面前小兵,嘴角浮笑,對其點點頭。
“羅將軍說的對,程將軍,我們還是殺進去吧!”小兵看見羅延慶跟自家大將軍,竟然紛紛給他這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點頭言語,心中激動萬分,更是不知如何言語來表達。
程傲虎首低頭看著小兵腿上有一條尺余長,深寸余的可怕傷口,里面白骨竟然都依稀可見,和藹可親的伸手拂拭去小兵額頭冷汗,笑道“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傷這么重,都不孬,不喊痛”
話音未落,程傲從懷中取出一個陶瓶,遞給小兵,又道“你傷了腿,這是藥圣孫先生贈我的金瘡藥,拿去止血!”
小兵惶恐不安的連連拒絕,紅著眼道“將軍,萬萬不可,我梁子沖命賤,豈能用您的療傷圣藥,今日若是死了,我也不冤枉”
他又憨厚摸了摸腦袋,興奮笑道“我今天可殺了十三人,還有一個北衙禁軍的校旅帥,兩個火長呢!”
程傲笑望著此人,張嘴吼道“梁子沖聽令,拿藥養(yǎng)傷,軍令如山,你的功勞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