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盯著施聞樓的那扇窗,一盯就是半個時辰。
謝玉蘭有些佩服,她以為那天施聞樓那么毒舌,任誰都改死心了。
但趙云蘿卻越挫越勇,連趙家人接她,都不肯回去。
廚娘們都嚼著舌根:“聽說總督千金對咱們?nèi)隣斠灰婄娗槟?,非三爺不嫁,連家都不肯回?!?/p>
所有人都在賭趙云蘿會糾纏多久。
謝玉蘭只默默端著藥,日頭毒得很,曬得她后頸發(fā)燙。
藥碗里騰起的熱氣熏得她眼睛發(fā)酸,
“這鬼天氣……”她小聲嘀咕著,突然瞥見回廊盡頭飄過一抹白影,驚得差點摔了藥碗。
那白影近了才看清又是趙云蘿。
謝玉蘭連忙福身行禮。
趙云蘿今日穿了身白衣,臉色也因為折騰了幾日,特別蒼白,尤其是看到謝玉蘭,幽幽怨怨的模樣,怨氣更濃,活像只定時刷新的女鬼npc。
這個念頭冒出來。
謝玉蘭趕緊捂住嘴,卻還是漏出幾聲笑。
趙云蘿聽見了,惡狠狠瞪了謝玉蘭,嫌棄丟人,轉(zhuǎn)頭跑了。
謝玉蘭撇撇嘴,行吧。
只要不找她麻煩就行。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
“藥怎么還沒送來?”
低沉的嗓音貼著耳根炸開。
謝玉蘭手一抖,慌忙轉(zhuǎn)身,眼前是施聞樓放大的俊臉。
他的傷勢好了不少,今日穿了件靛青錦袍,看起來清清冷冷的,絲毫跟那天嘴毒的樣子掛不上鉤。
“奴婢給三爺請……”謝玉蘭垂眼屈膝。
話未說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施聞樓的手摸上了她今日新梳的垂掛髻,忽然輕笑:“怎么琢磨出這么個丑髻子?”
謝玉蘭:“?”
真活該沒對象。
只是男人看她生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笑得更歡了。
謝玉蘭將藥放下,沒忘記趙云蘿還在外面盯著。
她轉(zhuǎn)頭要走,卻被男人攬著腰按在了膳桌旁。
謝玉蘭錯愕,尚未回神,施聞樓踢開錦凳挨著她坐下,朝門外喊了句:“巫山擺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