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蘭慌忙退回角落,假裝在睡覺。
“嘎吱。”
柴房的鎖響了,門開了一條縫,塞進來半碗涼水和一塊硬得像石頭的饃。
“趕緊吃,老太太吩咐了,餓不死你就行?!眲鸬穆曇艨瘫。斑@幾日府里亂得很,沒空管你?!?/p>
謝玉蘭等了片刻,確認人走了才爬過去。
她小心地掰開饃,就著涼水咽下饃,依舊噎得厲害。
謝玉蘭又摸出一顆青梅,香囊里的存貨只剩最后一顆了。
“咚、咚、咚?!?/p>
遠處突然傳來三聲鐘響。
謝玉蘭猛地抬頭,這是府里召集所有下人的信號。
她下意識攥緊了香囊,心跳如擂鼓。
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匯聚,隱約能聽見“太醫(yī)”、“不行了”之類的只言片語。
謝玉蘭的手心沁出冷汗,最后一顆青梅被她捏得變了形。
“不會的……”她想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身子卻止不住地發(fā)抖。
若施聞樓真有個三長兩短,第一個遭殃的可能就是她。
夜色漸深,外頭的動靜反而更大了。
謝玉蘭聽見馬車的聲響,還有人在喊“快請”、“人參”之類的詞。
她蜷成一團,將香囊緊緊貼在胸口,仿佛這樣就能抵擋不斷蔓延的恐懼。
“吱呀”——門突然被大力推開。
謝玉蘭驚得跳起來,卻見施老太太帶著身后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提著燈籠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奇怪的復雜神情。
“出來!”
施老太太的聲音比三日前更加冷冽。
“老太太……”謝玉蘭剛要行禮,就被兩個婆子架著胳膊拖了出來。
膝蓋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她咬住嘴唇沒出聲。
“我當你為什么不愿意給少安當通房,原來是有姘頭!”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地。
謝玉蘭猛地抬頭。
姘頭?
她哪來的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