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給的條件不夠豐厚?還是……”施聞樓聲音低沉,帶著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你另有所愛?”
謝玉蘭聞言輕笑。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一個現(xiàn)代穿越來的獨立女性,怎么可能甘心做封建時代的附庸?
更不能說,她日思夜想的不過是手機、咖啡和說走就走的旅行自由。
“三爺想多了?!彼娌桓纳溃骸爸皇桥拘宰右?,不適合高門大院的規(guī)矩?!?/p>
這話半真半假。
她確實受不了封建禮教的束縛,會落得個郁郁而終的下場。
更重要的是,施聞樓就算中毒,在施老太太的逼迫下,也會成婚。
他娶的新婦,容得下她的孩子?
施聞樓眸光一沉,正欲開口,秋實突然進來,額頭沁著細汗,“陜西總督府派了人來,說有要事相商?!?/p>
沈清瑤垂眸,看,這不就來了?
“讓人在前廳候著?!笔┞剺锹曇衾渚?,目光卻未從沈清瑤臉上移開分毫。
待秋實退下,他忽然傾身上前,修長的手指挑起謝玉蘭的下巴:“謝玉蘭,你到底想要什么?”
這個動作太過突然,謝玉蘭甚至能聞到身上清冽的冷香。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卻很快穩(wěn)住心神。
“三爺,”她輕輕撥開他的手指,笑容恬淡,“奴婢想要的,早已求不到了。”
這句話發(fā)自肺腑。
她想要的是回到二十一世紀,想要的是不被三從四德束縛的人生。
可這些,又怎能與眼前這個封建王朝的權貴訴說?
施聞樓眸色驟深。
他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那個“求不到”指的是某個心上人。
一股無名火自心底竄起,燒得他胸口發(fā)悶。
“奴婢告退?!敝x玉蘭起身行禮,月白色的裙裾,如一片云般輕盈飄遠。
施聞樓凝視著她的背影,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他大步走向前廳,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謝玉蘭那句“早已求不到”。
他忽然覺得胸口堵得慌,仿佛有人在他心上系了根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攥在那個月白色的身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