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蘭立刻退到一旁,低眉順眼地站著。
施老太太扶著丫鬟的手走進(jìn)來,發(fā)髻上的金釵寶石閃閃發(fā)亮。
“祖母?!笔┞剺潜犻_眼,卻沒有起身,只是微微頷首,“這么晚了,有事?”
施老太太掃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溫如意,眼神冷得像刀子。
謝玉蘭感覺那目光在自己身上剜了一下,卻仍保持著恭謹(jǐn)?shù)淖藨B(tài),連呼吸都放輕了。
“我派人去你院里傳話,說你忙,不見人?!笔├咸谑┞剺菍?duì)面的椅子上坐下,丫鬟立刻上前為扶著她,“我只好親自來了?!?/p>
施聞樓坐直身子,示意謝玉蘭上茶。
謝玉蘭會(huì)意,輕手輕腳地退出去準(zhǔn)備。
她聽見施老太太在身后說:“你大伯這兩日說起你的婚事,說,陜西總督正好讓他幫著張羅張羅自家女兒的婚事?!?/p>
謝玉蘭眼里劃過一道光。
難怪……施老太太親自過來呢,原來又是催婚的。
施聞樓端坐在椅上,面無表情。
謝玉蘭泡好茶回來的時(shí)候,施老太太還在磨嘴皮子,接過謝玉蘭奉上的茶,連個(gè)眼神都沒給她,“那孩子今年十六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人胚子。我先前也見過一面,性子也溫婉賢淑,舉止端莊,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與你最是合適不過。”
“祖母?!笔┞剺鞘捊K于開口,聲音像浸了寒冰,“孫兒近來忙于水患,暫無成家打算?!?/p>
“砰?!?/p>
茶盞輕叩桌面的聲響。
謝玉蘭看見施老太太的臉上浮現(xiàn)怒意。
“你都二十六了!”施老太太突然提高聲調(diào),“你父親像你這么大時(shí),你都會(huì)背《論語》了!”
謝玉蘭忍不住抿嘴。
果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長輩們催婚的說法都差不多。
她的內(nèi)心忍不住同情施聞樓。
施聞樓眉頭皺了一下,他不愿頂撞施老太太,面對(duì)祖母的步步相逼,只一昧的沉默。
施老太太忍不住嘆了口氣:“不是祖母多嘴,以你如今在圣上心里的地位,若是再不成親,怕是……”
“怕是什么?”施聞樓劍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