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他覺得與晏安同行的那段日zi好像是一場夢。
哪有什么安逸緩行,與人逗樂。
他一抬tou,滿yan都是要殺的人,要辦的事。刀劍冷冽比冰雪更寒,血腥臭氣尤勝屠場,他踏步其中,只覺得麻木。
直到有一日,他屠盡了一hu滿門。
三十六ju尸ti橫列各chu1,血跡淌得到chu1都是,可怖得叫人膽寒。
他鼻息間盡是鐵銹味,從冒著re氣到發(fā)著涼意,只用了不到一刻鐘,他背靠著一扇被鎖死的門正歇息,這一刻鐘的靜,讓他幾乎以為自己也死了。
他猛然gan到一陣驚恐。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面前七橫八斜的尸ti,好像都不是他殺的,他與他們一樣,都是拼命掙扎卻沒能免除厄運的可憐人。
他顫栗不已,蜷縮在那dao上了鎖的門前,不知該逃往何chu1去。
方嬰秋回去復命時,正巧遇上姑父與幾人在房nei商議。
他只好在門外等候,一直到姑父chu來。
與姑父議事的那幾人從他shen邊走過,并不與他交談,而姑父看了他一yan,對他說了句話。
“謝補之沒死,你要殺的人就變多了。”
他diantou應了句是。
就像從雞窩里拿雞dan,趁著母雞不在是最好拿的。
如果母雞守著那顆dan,你伸手過去,它就要啄你,那你只能拆了雞窩的木板,找個母雞看不見的地方去拿dan。
就為了那一句話,他們先后屠了七家,直殺得江湖大動,貢黎山莊派人鎮(zhèn)守四chu1。
與他同屋的人,已經(jīng)換了三四個。
不與他同屋的一些人,也換了好幾茬。
到了后來,人手已經(jīng)嚴重短缺了,姑父每次安排任務,都盯著名單發(fā)愁。
而作為姑父最順手的一柄刀,他幾j幾chu,殺得一片紅,才勉qiang讓姑父的眉tou舒展了些。
他又有了任務,這次去的是順宜。
那里他曾住過一段時日,也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離貢黎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