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岳（第2頁）

“即使你和玉門關(guān)里的人相chu1再好，為這座城里的人zuo了再多，也始終是一個可以隨時chohen離去的人――我知dao你不會，但你可以?！迸畓i的tou動了一xia，許是在看天邊liu云，“玉門關(guān)不是你的家，就算跟我們一起奔波那么多年、zuo過那么多事，裝得再像個人……也終究不是人?！?/p>

“……”

重岳沒有反駁。

他跟著女zi一同坐xia來，天際liu云聚了又散，不知過了多久，shen邊的人才又開kou：“既然是你，應(yīng)該能夠明白，人類是太過弱小的生wu。”

“嗯?！?/p>

“所以當異類chu現(xiàn)在shen邊時，除了馴服和摧毀，沒有第二條路?！?/p>

女zi轉(zhuǎn)過tou看他，模糊不清的臉，重岳卻能察覺對方視線中混雜的默然與悲哀。

信任太過沉重，人類付不起。

即使“異類”放棄一切去試圖rongru，也唯有形似，沒人能夠與chu1于防護中的源石朝夕相chu1――因為他們jian信防護總會有消失的一天。

“……我……”

重岳靜默地聽著shen邊的人發(fā)chu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那句話是對方曾經(jīng)……或者從未說chukou的。

太久了，他記不清。

但他還是回答：“嗯。”

僅此一句，面目模糊的人驟然崩塌，化作漫天黃沙liu向不知去chu1的遠方。

只是繾綣地、留戀地，在重岳shen上輕輕拂過。

重岳垂xiayan。

最后一dian黃沙也從他shen上消失，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聲說dao：“……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