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樣東西掛上了爐邊:一塊磚,一塊空白命卷,一顆秦凜自刻的魂印珠。
任靈站在墻角寫新賬,低聲說:“你們知道副灶三號原來是干嘛的嗎?”
“是以前煉錯料的廢丹爐,爆過三次,差點把主灶點歪?!?/p>
“現(xiàn)在掛密賬,是剛好?!?/p>
“這里本來就是藏命的?!?/p>
鐘芷推門而入:“南洲來人了?!?/p>
“一個人,一句話。”
“問清魂的‘密賬’——收不收他娘的?!?/p>
方闖頭也沒抬:“問他一句?!?/p>
“他娘命在不在?!?/p>
“在,寫?!?/p>
“不在,走?!?/p>
“清魂只認真賬?!?/p>
鐘芷轉身就走,不一會兒帶回來個穿著紅藥布衣的男人,年歲不大,手里抱著一口瓷罐。
他沒開口,直接把罐子放在灶前:“這是我娘命骨?!?/p>
“她在南洲失火坊,被當年副丹爆死,丹契沒掛名,宗主說她是自焚?!?/p>
“我不信?!?/p>
“但也不求什么翻案?!?/p>
“我來就是想問一句?!?/p>
“這清魂——敢不敢寫?”
陶清柔接過瓷罐,把一撮骨灰撒進火泥盤,一點不剩:“你娘叫什么?”
那男人咬牙:“姜羅?!?/p>
任靈把筆摁上賬頁:“姜羅,南洲散丹坊命亡,原未記契,今由清魂代書?!?/p>
“副灶三號第二掛?!?/p>
“姜羅之子,親請命火?!?/p>
“火不為丹,火為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