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踉蹌著爬出來,臉上血汗一塊一塊地糊著,衣服也被火紋燙出好幾個洞。
他一跪就跪下了,咬著牙,往灶邊那口魂貼箱里扔了一塊自己手寫的命契。
“李玄清,自認(rèn)命賬?!?/p>
“今后爐賬自接,火賬自負(fù)?!?/p>
“再有借名調(diào)用、奪火轉(zhuǎn)賬者——一律斬命,不認(rèn)。”
方闖笑了,走過去拍了拍他肩:“你這魂貼我收了?!?/p>
“清魂堂接你?!?/p>
“你不是舊命,也不是贖命?!?/p>
“你是我灶口寫上去的人,是賬墻刻名的命。”
姜弦翻了翻舊賬頁,在旁邊哼了句:“這人能壓三爐,我給他升火紋一級?!?/p>
“但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再收這種‘從試陣?yán)锱莱鰜怼模麓斡浀孟冉o我寫一條‘命可能爆’,我好備點灰。”
陶清柔把粥舀進碗里,遞過去:“不用備灰?!?/p>
“你要真敢寫‘可能爆’,他就不敢進?!?/p>
“咱清魂堂不是等命的地方,是把命熬出來的地方?!?/p>
鐘芷最后拿了塊新木牌,刻下一行:
【李玄清,三火一頂,舊魂清賬。】
【此人歸灶,此命歸爐,此賬自接?!?/p>
她貼上去的時候,順口來了一句:
“這鍋命不干凈——但熬得穩(wěn)?!?/p>
“咱不挑人,只挑賬。”
那天夜里,清魂堂后殿的火沒滅。
不是有人在煉丹,是灶房自燃了一口試命灶。
陶清柔一邊翻火賬一邊皺眉:“這是李玄清在練?”
姜弦從窗臺邊伸頭看了眼:“不是。”
“是他自己刻的魂符貼在試灶底下,勾了引火陣?!?/p>
“這人是想連夜練灶火,試第二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