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麻子心中害怕,終究是欺男霸女慣了的,便裝著膽子吆喝起來。
“秦傻子,你可知罪?”
秦天冷哼一聲:“不知道,那你說說,我有什么罪?”
“秦傻子,你私獵官山、抗稅傷人。”
王三麻子晃著鐵尺,“乖乖跟我走,免得你皮肉受苦……”
“是嗎?”秦天向前走了一步,怒目而視。
王三麻子被秦天凌厲的氣勢,嚇的后退一步,卻看到了墻上的東西。
秦天身后的土墻上,赫然釘著兩張血淋淋的狼皮!最大那張狼王皮足有七尺長,額間一簇白毛如彎月——正是里正懸賞一百兩銀子的“雪夜狼王”!
“秦傻子,那頭狼王,真是你……你殺死的?”王三喉結(jié)滾動。
去年十幾個獵戶圍剿這頭狼王,反被咬死三人。
麻子臉差役腿肚子轉(zhuǎn)筋;他見過死囚的眼神,卻從沒見過這種——像狼王盯著獵物般的殺意。
“我殺死得,怎么了?”秦天淡淡的說道。
王三臉上頓時(shí)堆滿了笑容:奶奶的,這個秦傻子,怎么變的這么嚇人了?虧了我沒有說太多,若是得罪了這個秦傻子,自己非倒霉不可。
王三瞬間改了稱呼:“秦少爺,我這也是公事公辦,請你去衙門走一趟!”
秦天見王三口氣軟下來,也沒有必要現(xiàn)在翻臉,隨即答應(yīng)。
“好,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松林鎮(zhèn)公所里,炭盆燒得噼啪作響。
里正鄭扒皮翹著腳,正用匕首削凍梨吃;見秦天進(jìn)來,“噗地”吐出梨核:“見了本官還不跪?”
“跪你?”秦天冷冷一笑;
“《大秦律》寫的明明白白,雪災(zāi)年免征獵物稅,你不但不免稅,還私加三成,私改國法你可知罪?”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傻子秦天居然會背律法?
鄭扒皮瞇起三角眼,卻不相信秦天不是傻子,以為是有人在教唆傻子,跟自己作對:“秦員外,這就是你家的傻兒子?”
秦大富本來藏在一邊,想看熱鬧,聽見里正喊自己,只好站出來。
“大人明鑒,這逆子早被逐出族譜,不是我秦家人了?!?/p>
鄭扒皮笑了:那就好說了,我就是弄死這個傻子,霸占他的獵物,也沒有人替他出頭了。
“秦天,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看到的,所謂的《大清律》!在松林鎮(zhèn)這個地面,是我說了算,你私獵官山,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來人,將秦天押入地牢,秋后問斬!”
秦天頓時(shí)明白了:不管是秦大富,還是這個鄭扒皮,個頂個的歹毒,這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