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能讓一個男人——”
“應(yīng)該是實在來不及攔住他?!鳖佔玉普f著,她想這個人的傷已經(jīng)重到鮮血浸透衣物,這般活動也許有什么血跡殘留在外面,那些官兵沒瞧見異樣,或許是奔戎他們在外面清理過的原因,正因為這樣,才沒攔得住他吧。
顏子衿并不知道顏淮為什么要這樣做,但他應(yīng)該自有一份目的,更何況一個受傷的人在自己面前,且無論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顏子衿總得救一下。
等到馬車停下,顏子衿讓木檀幫著將這人挪開,還不忘試探了一下鼻息,還好,呼吸還算有力。
顏淮讓人掀開車簾,附身走進車里先將顏子衿牽了出來,剛下馬車,顏子衿就發(fā)現(xiàn)此處并不是顏家,是一處陌生的院子,還不等她詢問,顏淮單手將她抱起就往里走。
“叫周娘來,她那里應(yīng)該早就準備好,木檀,去準備衣物?!?/p>
木檀也不顧裙上血污,應(yīng)了一聲讓奔戎將后面的馬車上的東西都卸下,接著又有一群年紀尚小的小廝上前,將那些行李一一搬進院子。
顏子衿被顏淮這么抱著生怕倒下去,便用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可隨即又想起來自己手上的血跡,便又猛地抬起手掌來,只小心地虛扶著。
目的地并不遠,顏淮抱著她走過一處回廊后來到一個小院落,顏子衿竟看見奉玉她們正在院落里等著,看到顏淮抱著她走進院子忙上前迎接,然而在看到顏子衿渾身血跡的樣子,不由得一聲驚呼。
“替小姐準備換下的衣裙,還有洗手的水?!鳖伝凑f著但并不打算就此放下,徑直走入屋內(nèi)后這才將顏子衿輕輕放在椅子上。
顏子衿之前坐在馬車里沒有意識到,此時才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袖子上、腰帶上、下裙皆沾染了一大片,更不用說手心里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的血跡,也不怪乎奉玉她們會被嚇到。
這么瞧著實在駭人,顏子衿打算起身先將手心擦干凈,顏淮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替她擦手,然而血跡早已凝固,擦了幾下還是沒用。
顏子衿開口讓他沒必要這樣做,顏淮卻伸手撥開她頸側(cè)周圍的頭發(fā),顏子衿心里輕輕一嘆,還是被顏淮看見了。
顏淮的手指停在傷口處輕輕一按,頓時疼得顏子衿吸了口涼氣。
“疼得嚴重嗎?”
“還好,小心些就不會痛?!?/p>
“怎么不讓木檀為你上藥?”
“不是什么嚴重的傷,我就沒有在意?!?/p>
“他還傷你哪兒了?”
“沒有了。”
“都疼成這樣了還說不嚴重。”顏淮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你要是讓木檀出手,就沒必要受這個傷。”
“他傷成這樣,沒有其他力氣再去做別的,也沒必要叫木檀出手?!鳖佔玉圃掃€沒說完,顏淮手掌貼著她的后頸將她的頭按下一些,自己則抬起頭含住了她剩下的話語,顏子衿的雙手手腕被另一只手鉗住,她竟一時間忘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