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順最后重重一拍傻柱肩膀,拍得他一個趔趄,總結(jié)道:“所以,甭?lián)腻X來路,就說是借的,大大方方借,理直氣壯買,買回來就騎著在廠里,院里使勁兒晃悠,讓所有人都看看,你何雨柱,為了娶媳婦,有魄力,有行動力,是個能扛事兒的爺們兒!”
”而且!”蘇長順壓低聲音,帶著點狡黠,”這借錢買車還有個好處,正好能應(yīng)付賈家惦記你工資那點破事。”
”你想想,你每個月工資一發(fā)下來,是不是得先緊著還債?是不是可以說:這月工資得先還張三李四?賈家要是再想打你工資的主意,你就愁眉苦臉地嘆氣:唉,不行啊,欠著自行車錢呢,這月工資得先還賬,不然工友該戳脊梁骨了!”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理由,賈張氏那老虔婆再潑辣,她也說不出個不字,秦淮茹再會哭窮,她能讓你不還債?她敢?這每月還債的名頭,就是擋在你工資前面最硬的盾牌,懂不懂?”
傻柱徹底服了,他看著蘇長順,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崇拜和感激:“哥,您真是我親哥!這腦子,絕了!”
———————
次日,宣傳科的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懶洋洋地灑在辦公桌上。
蘇長舒服展地伸了個懶腰,把粉筆頭丟進盒子里——剛剛圓滿完成了本周的板報任務(wù),正打算享受一會兒難得的清閑,好好盤算下拜見未來老丈人丈母娘的大事。
就在這時,宣傳科門口探進來一張熟悉的臉,李曉梅來了。她站在門口,臉頰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紅暈,眼神里混合著羞澀和一點期盼,朝著蘇長順的位置微微揚了下下巴。
蘇長順心頭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喜悅瞬間涌了上來,好事,絕對是李家有回音了,看曉梅這表情,這事兒,穩(wěn)了。他強壓住激動,不動聲色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假裝自然地朝著門口走去。
兩人眼神一碰,都讀懂了彼此的心思,一句話沒說,便默契地一前一后,朝著人相對較少的宣傳科走廊盡頭走去。
剛在拐角站定,蘇長順就忍不住湊近半步,帶著笑意,聲音放得很輕,卻透著十足的把握:“曉梅,是家里…有消息了?”雖是問句,語氣卻帶著十足的肯定。
李曉梅輕輕嗯了一聲,頭垂得更低了點,聲音也如同蚊子哼:“嗯…爸說…這周日就行…讓你…來家里吃頓便飯?!闭f完這句,她臉更紅了,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務(wù)。
”好,太好了!就這周日?!碧K長順嘴角的笑完全壓不住了,這事基本成了九成。他立刻端正了神色,開始進入準女婿的”備考模式”。
”曉梅,第一次登門,空手太失禮了。伯父伯母平時有什么喜好嗎?你看我?guī)c啥合適?”他問得很誠懇。第一次上門,手里拎的東西就是門面,既要在街坊面前過得去,又不能太寒酸或者太招搖惹閑話。
李曉梅顯然也懂這個道理。她抬起頭,臉上紅暈未消,但神情已經(jīng)自然了不少,帶著點替蘇長順考慮的意思:“家里什么都不缺的。你隨便帶點,走個過場就行,街坊們看著好看就行。”
她想了想,補充道:“我爸平時喝茶多,也抽煙…嗯…我媽不太講究這些。你就帶兩瓶普通的酒,再來兩條煙就行。供銷社里好買的那些就行。”她特意強調(diào)了”好買”顯然是在為蘇長順考慮成本和難度,不想讓他太破費或為難。
蘇長順聽完,心里暖洋洋的,愈發(fā)覺得李曉梅體貼懂事。他點點頭,滿口應(yīng)承:“明白!放心,這個我能搞定?!睙熅坡铮╀N社敞開了買的東西,小意思。他兜里的零花錢加上工資,置辦這些足夠了。
又細聲細語聊了幾句注意事項,李曉梅便紅著臉告辭走了。
蘇長順心情大好,哼著小調(diào)回到工位,心里盤算著得提前去供銷社買好煙酒才行。
————————
叮鈴鈴!下班的鈴聲驟然響起,像是個信號彈。
鈴聲剛顫悠悠地落下一個音,宣傳科的門就被大力推開,一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身影卷了進來,正是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