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有眼無珠!是老夫鬼迷了心竅!才聽信了凌飛那個畜生的讒言,鑄下大錯!”
“求城主大人看在同為凌氏血脈的份上,饒過我們這一次吧!”
“我愿退位讓賢!將家主之位,還給您!整個凌家,所有的財富,全都是您的!”
他姿態(tài)卑微到了極點,早已沒有了半分家主的尊嚴。
周圍的族人,也紛紛磕頭求饒,哀嚎聲一片。
面對這滑稽而諷刺的一幕。
凌承陽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他甚至,連看都未曾看跪在自己腳下的這些人一眼。
他從凌戰(zhàn)天的身旁,徑直走了過去。
凌戰(zhàn)天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凌承陽徑直穿過前院,走向了府邸最深處,那個偏僻而冷清的院落。
那里,是凌家的祠堂。
他剛走到祠堂門口,一個蒼老的身影,便顫顫巍巍地從門內(nèi)迎了出來。
是那個守了祠堂一輩子的老仆,忠叔。
“少……少主?”
忠叔看著眼前這個身形挺拔,氣勢沉凝的少年,渾濁的老眼中,瞬間涌出了兩行熱淚。
他嘴唇哆嗦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忠叔?!?/p>
凌承陽看著眼前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冰冷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緩和。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忠叔老淚縱橫,他顫抖著伸出手,從自己那打了好幾個補丁的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由黑鐵鑄成,早已銹跡斑斑的鐵牌。
“少主,這是老爺臨終前,偷偷交給老奴的?!?/p>
“老爺說,此物關系到我凌家最大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示人?!?/p>
“他還說,只有當你,擁有了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時,老奴才能將此物,交給你?!?/p>
老仆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哽咽。
凌承陽接過那枚冰冷而沉重的鐵牌。
鐵牌入手極沉,上面布滿了銹跡,正中央,卻刻著一個模糊的圖騰。
那是一只正在展翅狩獵的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