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觀念里,醫(yī)療資源的分配也應如同身份地位一般,嚴格劃分出高低貴賤的等級秩序?!?/p>
張景聞言頓時氣笑了:“意思就是說窮人的命不值錢了?”
白婧沒有答話,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迂腐!”張景冷冷說道,“皇帝不管么?”
聽到張景的問題,白婧眼神復雜地看向他,“你覺得權貴階層里的人,都有些誰呢?”
張景一怔,心底沒來由為這方世界感到悲哀起來,想必這就是獨屬于封建王朝的悲哀吧?
這時,白婧見時機已到,便緩緩站起身來。
“張公子,其實不只是你和我,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和我們一樣,都在為向天下傳揚先進醫(yī)術而努力?!?/p>
“可是要真的想改變這些,至少得擁有開口的權力,只憑小聲的吶喊,還遠遠不夠。”
“所以,張公子,你愿意加入我們么?”
張景抬頭,只見白婧周身仿佛流淌著潔白圣光,讓人難以拒絕。
可他卻是嘴角噙笑,輕聲道:“白姑娘的心意,我已盡知。只是茲事體大,還望容我仔細考量后再給你答復?!?/p>
這個回答顯然大大超出了白婧的預料,她頓時一愣,神情也有些發(fā)怔,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唇角露出一絲得體的微笑:
“既然如此,張公子便早些歇息吧,明日公主便會帶您上朝?!?/p>
她的聲音溫婉而柔和,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恭敬與疏離。
待她走后,張景獨自一人坐于榻上,沉思許久,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張景便被青虹喊了起來。
他迅速收拾好,穿上早已準備好的嶄新長衫。
剛跨出正廳,便見周幼寧早已立在檐下,一身緋紅宮裝將她襯托得更為驚艷動人。
“昨夜睡得可安穩(wěn)?”她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心中有些心事,不等張景回答便自顧自朝外走。
“今日早朝需趕在卯時三刻前入宮,路上莫要耽擱?!?/p>
聽著馬車碾過青石路面的聲音,張景掀開車簾朝外看去。
晨曦中的皇城如臥龍盤踞,琉璃瓦在初陽下泛著冷光,甚至就連隨處可見的石獅都要比沂州府衙前的要氣派三分。
行至午門,只見兩隊玄甲衛(wèi)兵按劍而立,槍尖寒光凜凜,威嚴而又莊重。
“下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