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嘴里的‘規(guī)矩’,能不能壓住我手上的這三十七個名字?!?/p>
“你說你要救局?!?/p>
“我偏要你知道——”
“你救的是尸體,我要的是命?!?/p>
次日,金殿開議。
天還沒亮,百官就全到齊了。
這場朝會不傳外臣、不宣百姓,但該到的都到了——六部尚書、內(nèi)閣中書、太常禮官、兵部使監(jiān),連禮部退下去兩年的老祭官都被抬進殿里,坐在一邊看戲。
姬姒意沒穿常服,一身玄白朝冕,一進殿就坐主位,一句話沒說。
她只看了一眼下頭那兩張椅子——左邊是沈成明,右邊是李洵玉。
倆人都沒穿官服。
一個舊儒袍,一個青色直褂。
沒誰敬禮,也沒人打招呼,氣氛緊得像刀片一樣掛在脖子上。
姬姒意開口:“今日議題,政績司是否需設界限?!?/p>
“沈師先講?!?/p>
她喚沈成明“沈師”,不是隨口,是敬。
沈成明起身,不疾不徐地把一張薄紙展開。
“各位,十年前禮綱未定,我退?!?/p>
“今日禮綱全斷,我出。”
“我不是來搶權的,我是來講一個道理?!?/p>
“禮,不是擋賬的?!?/p>
“禮,是救命的?!?/p>
“皇親宗室設立,不為享福,是為壓制亂局?!?/p>
“他們吃的是特供銀,是祀禮銀,是藩屬銀,是保天下平衡的那一部分人?!?/p>
“你們今天貼出他們的賬,可以,我也認?!?/p>
“但你不能因為他們有人壞賬,就砍整個體系?!?/p>
“你不能用‘民憤’來逼皇室自焚。”
“你要查錯賬,你該去戶部?!?/p>
“你要揪人命,你去刑部?!?/p>
“你李洵玉,是政績司的官,你不能當這個局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