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也好,我省的每天擔驚受怕?!?/p>
姬姒意沒回話,落筆,四字寫的端正。
寫完后,她抬頭看著他:“你要的是共理朝綱,還是——共掌?”
李洵玉愣了下。
姬姒意笑了笑:“孤還活著呢,朝綱不需要第二只手?!?/p>
“臣懂?!彼Z氣平靜,“臣不要權(quán)。”
“你不要?”她盯著他,“你不要,你就不會被拖進去?!?/p>
李洵玉忽然說:“陛下知不知道,今日刑場下頭,一共跪了多少自贖人?”
“幾百?”
“三千七百四十三?!?/p>
“都是人,都是銀?!?/p>
“您若不讓我共理朝綱,我就只能共攪這攤爛泥?!?/p>
姬姒意沉默了許久,忽然笑了聲。
“李洵玉,你是不是在賭?”
“是啊。”他點頭,“我賭您不會死。”
這句話出口,屋內(nèi)的氣壓似乎頓了一頓。
姬姒意看了他一眼,把紙塞到他手里。
“滾吧。”
“多謝陛下。”
他拱了拱手,走的干脆。
殿外,風有點冷。
李洵玉腳步輕快地下了臺階,手里那張“共理朝綱”,他沒收進懷里,而是直接遞給隨侍的內(nèi)官。
“明日一早,掛政績司門口。”
“這……李大人,這可是——”
“掛?!彼麤]回頭,“出事我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