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禮沒理會她們的對話,轉(zhuǎn)身上樓洗澡去了。
二樓。
溫熱的水流沖過結(jié)實的身體,他閉著眼睛,任由水珠從棱角分明的下頜滑落。
雖然常年在外訓練,但他的皮膚并不算黑,反而透著健康的小麥色。
洗凈身體后,他對著墻上的半身鏡隨意地擦著頭發(fā)。
鏡中的男人,五官深邃得有些過分,尤其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是標準的桃花眼形,本該含情,此刻卻只有一片疏離的冷硬。
擦干頭發(fā),他光著膀子進了臥室,打開墻角的衣柜,里面掛著的衣服不算多,但都疊放得整整齊齊,料子看起來也比外面供銷社賣的好上不少。
季延禮這人,骨子里其實很講究,只是部隊里常年穿軍裝,沒什么機會顯露,每次過年,該添置的衣服首飾他一樣不少。
他手指在劃過幾件疊放好的襯衫常裝,最后還是挑了件深灰色襯衫和深色褲子。
簡單利落,又不會太正式。
樓下,林婷婷坐在客廳里,假裝專注地看著電視。
見季延禮下來,她眼睛一亮:“延禮哥,你這身真好看?!?/p>
季延禮像是沒聽見,也沒看她,徑直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仰頭喝下。
林婷婷不甘心被無視,強笑著找話題:“延禮哥,今天天氣真好,一會兒…”
“有事?”男人放下杯子,打斷她,聲音平淡無波,連眼皮都沒抬。
“沒、沒什么事,”她被噎了一下,臉上有點掛不住,但還是努力維持著笑容,“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嘛?!?/p>
季延禮沒再接話,拿起桌上的報紙,走到窗邊的藤椅坐下,翻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林婷婷站在屋子中間,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看著男人專注看報的側(cè)臉,心里那股邪火又翻騰上來。
她多想立刻就把貝米在學校收到情書,被人指指點點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說出來。
最好讓他知道貝米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可殘存的理智死死拽住了她。
不行,現(xiàn)在說太刻意了,時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