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李府門口聽見小廝說李穗歲的貼身丫鬟買了許多糖葫蘆串給她。
于是,他今天專門買通了一個小販,準(zhǔn)備借花獻(xiàn)佛。
他轉(zhuǎn)悠了一圈,也沒見到李穗歲,還以為自己走錯路了。
卻不曾想在花園的一個假山?jīng)鐾ず舐犚娏藸巿?zhí)聲,他感覺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便直接走了過去。
“景王世子。
”李穗歲看到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哪怕心中翻江倒海的犯惡心,她面上都沒什么表情。
反倒是景王世子,那張臉油膩造作的擠在一起:“李二姑娘,你怎么不給我行禮?”“大梁律法,客隨主便。
無明顯等級秩序者,可不行禮。
”李穗歲看了他一眼:“家父雖然外放,但是到底是一洲知府,此處又為民女的家,景王世子只是恩蔭,并非實職。
因此倒也不用強制民女行禮。
”更何況,她李穗歲怎么可能給他這個人行禮?反正面前的人是個法盲,隨便亂編一個法律條例自然也是可以的。
“可是李二姑娘,好歹談婚論嫁過。
”景王世子今天可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只要能破壞李穗歲和許頌晏的婚約,怎么都值。
她聽到這句話,忽然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然后掩唇偷笑了起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她終于笑夠了:“世子爺在胡說八道什么?敢問王妃和王爺可曾知道這件事?兩家可有婚姻契書往來?景王府可曾求媒婆上門?不過是放在我挑男兒郎的夾冊里的一個人罷了,這若是談婚論嫁,那天底下哪里有沒談婚論嫁過的人?”見對方不接招,景王世子只好冷哼一聲:“姑娘大庭廣眾之下與我私會,這可不會污了你吧?”“是么?”還不等李穗歲想好怎么反駁,在暗處偷聽了許久的許頌晏便扛著一草樁子的糖葫蘆出現(xiàn)在他倆面前。
許頌晏直接將一草樁子的糖葫蘆往李穗歲懷里一塞,站到她的面前:“敢問閣下,對李二姑娘有何意見?舉止輕浮,言語輕佻,可犯了大梁律法的。
”一旁被草樁子撞了滿懷,往后退了幾步還差點摔一跤的李穗歲努力維持住身形,深吸一口氣。
怪不得上輩子沒見到許頌晏成婚,就他這送禮物的姿態(tài),能有人喜歡才怪。
不過此時也不是和許頌晏計較的時候,她現(xiàn)在更想先把景王世子打發(fā)走。
景王世子自然也不會樂意,他今日過來就是因為母親的要求。
本欲想和李穗歲打好關(guān)系,誰知道半路卻殺出個許頌晏。
他正準(zhǔn)備繞過許頌晏,卻被那人擋住去路。
到底是比李穗歲大了三四歲,又常在軍中,整個人站在那里,也能把李穗歲遮個七八分。
只是那插滿糖葫蘆的草樁子搭配上冷面俊美的許頌晏,確實有些令人貽笑大方。
景王世子見李穗歲一直躲在許頌晏身后,也沒了轍,只好一甩袖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