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綏寧發(fā)誓,她只迅速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了,點燭火都沒那么快的。
“你為何叫我世子卻叫他公子?”不然讓郁安當世子嗎?趙綏寧面上賠笑。
“為何先說‘公子’,再喊‘世子’?”郁凈之不依不饒。
她深呼吸,盡力克制住松開輪椅任郁凈之自生自滅的想法。
“郁安的手很漂亮嗎?”郁凈之又問一遍。
不經意抬起衣袖,寬大的骨節(jié)外薄薄覆著一層皮肉,淺淡的筋絡交叉分散在指骨間。
病弱、蒼白、又精致。
趙綏寧搖頭。
“你喜歡嗎?”她依舊搖頭。
“可惜了。
”郁凈之輕嘆,“不喜歡的話就砍下扔了吧。
”趙綏寧僵住。
“真的不喜歡?”她猶豫了,試探著點頭。
“那劃下來送給你好不好,掛在你屋里?我親自去。
”郁凈之比劃著,邊咳嗽邊說,“我的手法很好,可以幫你把他的手完整地保留下來。
”趙綏寧這輩子沒這么服氣過。
果然瘋子就是瘋子,妄圖用正常人的方式去交流只會適得其反。
她發(fā)現(xiàn),郁凈之好像很在意她的看法。
“世子,我對大公子的手不感興趣,只是出于醫(yī)師的習慣下意識觀察傷口形狀而已。
”“哦。
”郁凈之興致缺缺。
“世子的腿怎么樣了?”她問。
郁凈之自己轉著輪椅停在門口,無精打采道:“不打緊。
”尖銳的犬吠從室內一波接著一波跑出。
趙綏寧偷瞄一眼被黑暗包裹的內室,害怕又好奇。
“要進來坐坐嗎?”郁凈之眼尾發(fā)紅,唇角勾起一個弧度,眼中噙著光。
犬吠從又快又尖的高頻叫聲轉而低沉的嗚汪。
趙綏寧溜得比兔子還快。
郁凈之強撐著轉動輪椅入內:“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