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玦淡聲道。
岳千山震驚不已,半天才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勸主上去結(jié)交鳳鳴的賬中玩物,他頓覺羞愧。
“臣不知……殿下恕罪!”“你何罪之有。
”宋玦道:“你我君臣,淪落至此,連楚人的奴隸都不如,更何況鳳鳴的寵侍。
”從前高傲而溫雅的太子,竟然會說出這般話語,岳千山心中一震。
宋玦起身,看向營帳外來來回回勞作,汗如雨下的民夫們。
曾幾何時,他也還在其中。
“殿下,你的傷還未大好,還是不要輕易走動了吧,先讓老夫?yàn)槟惆衙}。
”宋玦聞言一笑,順勢讓他把脈。
沒想到,宋玦的脈象竟然十分平穩(wěn),根本沒有大礙。
“殿下,你的傷……”宋玦但笑不語。
原來太子的病是裝的,岳千山甚覺驚喜,蒼老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笑容。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回到丹陽后,又要面對楚皇的凌辱,只覺得前路漫漫,看不見希冀。
若杜淵在,定有謀劃。
可惜對方已被鳳鳴送去邊境服勞役。
岳千山如今和夏侯錚私下來往,二人雖也有勇有謀,但終究對這困境束手無策。
宋玦似乎看穿了他的擔(dān)憂,卻也沒有多言,只是平靜地望著人群。
“時機(jī),很快就會來了。
”大殿之上,鳳鳴身著玄袍,冕旒下露出一張艷麗而陰郁的臉龐,似笑非笑。
“太子殿下終于回來了,”她道,“這半年來,孤甚為掛心,卿可安好?”她依舊稱呼宋玦為太子,語氣十分刺耳。
宋玦靜靜地與她對視著。
經(jīng)過大半年的勞累,他似乎結(jié)實(shí)了許多,身軀看起來高挑而有力,從前宋玦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局促的文雅之氣。
原著的鳳鳴將其稱之為矯情。
如今他整個人脫胎換骨,徹底沒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模樣。
或許因?yàn)榇蟛〕跤?,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再加上那雙漆黑得不尋常的眼眸。
看起來竟有種陰翳而病態(tài)的野性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