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頁）

”“陛下，恕奴婢直言，太后不喜您親近宋玦……”“孤哪里親近他了？”鳳鳴忽然有點(diǎn)心虛，難道自己假扮宮女的事，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陛下您才回宮多久，又召他到御前侍奉，”懷安叫苦不迭，“他明明只是個御者，奴婢才是您的貼身內(nèi)侍啊……”鳳鳴聽懂了，無厘頭地笑了：“你呀你……”霓裳接過懷安手里的活兒，把他趕出去歇息：“夜深了，陛下也要就寢了。

”懷安白天嫉妒宋玦得寵，晚上又要跟霓裳搶活兒干，思來想去，只覺得自己的命為何這么苦。

他耷拉著腦袋，悻悻告退。

“陛下別惱，懷安是個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

”霓裳服侍她更衣沐浴，向來是最妥貼的。

鳳鳴不習(xí)慣一大堆人圍著自己，每次都只要她一個人侍候。

“孤沒惱他，”鳳鳴笑了笑，“只是在想安平君的事。

”霓裳的動作微微一頓，微笑道：“陛下，可有什么想問奴婢的嗎？”那年鳳鳴發(fā)過高燒之后，許多從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霓裳便時不時幫她回憶起來。

不過，許多事情鳳鳴擺明了不想提，霓裳也不會主動去問。

今夜她看出陛下的心事，便開口問了。

“孤只是在想，這么多年了，他為何還是如此抗拒我。

”霓裳道：“安平君游俠出身，興許只是不習(xí)慣宮中生活，并非抗拒陛下。

”鳳鳴躺進(jìn)浴池里，渾身的毛孔被熱氣蒸得舒展開，舒服得喟嘆。

但她還想打聽韓玄的事情，面上依舊掛著愁容：“孤看未必，只怕他心中，對孤還是有怨的……”此話一出，霓裳反而不語了。

鳳鳴回頭看她，便見她為難的表情。

“無妨，有話你就直說，孤不會怪罪。

”霓裳聞言，低嘆道：“恕奴婢直言，當(dāng)初安平君本為周游列國的俠士，因其容貌和仗義疏財?shù)纳婆e，天下聞名。

”“奴婢也聽到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原本安平君是打算游歷天下，尋仁義之國，一展心中鴻圖大志，后來卻……”不用說了，后來自然是在路過楚國時，被好色的鳳鳴看中，強(qiáng)搶入宮。

“安平君心中，難免有齟齬。

”霓裳嘆道：“陛下，奴婢侍奉您多年，只覺陛下什么都好，唯有一點(diǎn)，容易招惹禍端。

”鳳鳴玩著水，心不在焉：“什么？”“您不該將安平君、趙太子等人留在身邊，人心瞬息萬變，何況是心中有宿怨的人？”霓裳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你說的話，孤都明白。

”鳳鳴無奈地笑了一下。

她又何嘗不知養(yǎng)虎為患的道理？只是身在局中，只能按照系統(tǒng)的要求來做。

翌日，宋玦果然按照她的要求來了。

“宋卿，陪孤用早膳吧。

”鳳鳴忽然開口。

宋玦聞言抬頭，看見她百無聊賴的神情，低聲應(yīng)了，緩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