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绷謰蓩牲c頭離去,心中有了新想法。
既然太子不肯見她,她便先伺機接近楊琛。
而林棠棠在侯府越不受待見,她俘獲楊琛的幾率就越大。
“林姑娘,你太好說話了,侯府這個院子的居住環(huán)境,比行宮的丫鬟住的還要差。那個翠竹,目中無人,眼睛簡直都長到天上了!”翠竹離開后,春雪憤憤道。
“何必跟一個丫鬟置氣呢,她不過是聽她主子的話行事罷了。”
林棠棠緩緩開口,“我從北境一路而來,住過洞穴,棲過樹枝,睡過巖板,多數(shù)時候是以天為毯,以地為床,風(fēng)餐露宿,居無定所,這里比起我之前住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好很多了?!?/p>
春雪聞言,愣住了,紅了眼眶。
林姑娘是大奉國貴女,父親是戰(zhàn)功赫赫的北威將軍,誰能想到,她竟受了這么多磋磨與苦難?
李嬤嬤也在一旁嘆氣。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過不了多久,侯府便會求我去東苑,你們配合我便好?!绷痔奶囊姸饲榫w低落,淡笑著安撫了一番。
現(xiàn)在去東苑,操之過急。
重活一世,她不會向上一世那般急切與莽撞,懂得徐徐圖之,借力打力。
梳洗完畢后,春雪將馬車上的行囊卸下來后,去了城中鋪子,幫她取一些物件來。
林棠棠給父親在京中的幾個舊友寫信,又交代李嬤嬤去送信。
之后,她便在房中伏案寫字,幾個時辰都不出房門。
翠竹在門外冷笑,果然是沒見識的,來侯府居然不主動去拜見侯夫人,以后還有更多苦頭要吃。
在南苑內(nèi),侯夫人余氏叮囑楊琛。
“琛兒,女人尤其是林棠棠這種貴女,不能慣,否則蹬鼻子上臉。”
余氏一想到王嬤嬤回府時的慘狀,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林棠棠敢對王嬤嬤動粗,便是在打侯府的臉,居然還敢叫琛兒去接她。
若不是琛兒說他自有算計,林棠棠這會哪里還能入侯府的大門?
“母親放心,孩兒本就不喜歡她,怎會慣她?我自有分寸?!睏铊Q著眉。
林棠棠是武將與商戶之女生出來的孩子,粗鄙又低微,當(dāng)年若非為了襲爵一事,他怎會求娶她?
他的每一步,都有目的。
林棠棠這只羊既已來到侯府,就只有被他們宰割的機會。
殊不知,林棠棠早已是一頭蟄伏的狼。
只是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
等她露出獠牙的那日,整個侯府,將會被撕咬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