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看著眼前的秦守山,淡淡道:“離家十年,軍伍漫漫,沙場上從不拘小節(jié),想必秦大將軍能理解。”
這十年,秦守山不曾過問他絲毫,就一封書信都未曾傳過,若非此次回來恐怕對方連自己生死都不知。
可笑如今一回來,就要自己遵守所謂的‘家規(guī)’,可對方明明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過家人,又何談家規(guī)一說?
當然,他現(xiàn)在也不準備將對方當做家人看待。
那句‘秦大將軍’,便是這一切的證明。
“孽畜……”秦守山卻更怒了,想不到對方語氣這般生冷,沒有任何認錯悔改之意。
好在這時,一旁的母親趕忙攔住了他,道:“守山,邊疆苦寒,淮泊心中有些怨恨也很正常,咋們今天不聊這些不開心的,先去用早膳?!?/p>
“邊疆苦寒?老子當年從一介小卒一步步走到如今,他那點苦算得了什么?”
秦守山冷哼一聲,對此不以為意,只覺得是秦淮泊矯揉造作,連一點苦都吃不了,居然還敢有怨氣?
無非就是邊疆十年立了點功,有了點職位,頂天不過千夫長,沒準還是邊軍看在他的面子上晉升的,現(xiàn)在居然敢翅膀硬了?
不過想到待會還要讓對方為自己做事,他終究沒有再說。
另一邊,秦淮泊并不知道秦守山所想,如若不然恐怕早就笑掉大牙。
因為這十年,他在軍中的職位早已超過秦守山!秦守山不過是眾多將軍之一,而他卻是北軍名副其實的三軍統(tǒng)帥!
真要以職位論高低,秦守山在他面前還得稱一句卑職!
同時他心中也已做出決定,在今日之后便離開將軍府,也算是幫前身留下最后一絲體面。
這個所謂的家,實在沒什么他值得留念的。
來到膳廳。
除了秦守山夫婦以外,還有一青年一少女坐在座位上,赫然正是秦淮泊的弟弟秦修齊與秦蓉蓉。
見到秦淮泊。
秦修齊淡淡瞥了一眼,目光中寫滿了不屑與厭惡,隨后便將目光收了回來,再也沒有多看一眼的意思。
妹妹秦蓉蓉看見這位大哥,也是下意識的眉頭一皺,隱隱有些嫌棄感的將頭扭到了一邊,似乎并不歡迎秦淮泊的到來。
“看見弟弟妹妹也不知道打聲招呼?你這個兄長怎么當?shù)???/p>
秦守山入座之后,又是蹙眉訓斥了秦淮泊一句,臉上幾乎寫滿了不滿,只覺得秦淮泊軍伍十載,連最根本的禮儀都忘了。
但他這句話,直接給秦淮泊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