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他的打算,又硬生生忍住了。
“二哥,春草有孕了?。 ?/p>
“但,有小道消息說,成景翊絕嗣無法生育?!?/p>
“你說,這個孩子是誰的!”
“總不能是二哥的吧?!?/p>
說到此,裴臨慕喉頭一哽,聲音陡然轉(zhuǎn)冷:“二哥,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本不愿將這些腌臜傳聞?wù)f與你聽,可看你為情所困、執(zhí)迷不悟的模樣,我實在”
“你因她丟棄了世子尊位,退了與黃家大姑娘的婚約,至今仍對她念念不忘,處處為她著想,可她呢?”
“才入成景翊后院幾日,就急不可耐地爬上了成景翊堂弟的床榻!”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幾上,茶盞震得叮當(dāng)作響:“若非念在十余年兄妹情分,我真是恨不得……”
裴臨慕胸口劇烈起伏,終是將那句“恨不得親手了結(jié)了她”生生咽了回去。
“若二哥不嫌棄,我愿陪二哥,一醉解千愁?!?/p>
裴謹(jǐn)澄怔愣在原地,瞳孔微顫,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一時竟不知該先震驚哪件事。
是先震驚向來人模狗樣的成景翊,內(nèi)里竟是個不能人道的銀樣镴槍頭。
還是先震驚于明珠當(dāng)真自甘下賤,放浪形骸到如此地步,竟隨隨便便就爬上了成景翊堂弟的床榻,還珠胎暗結(jié)。
那可是……
那可是明珠名正言順的堂小叔啊。
這個認(rèn)知讓他喉頭發(fā)緊,仿佛吞了塊燒紅的炭。
裴謹(jǐn)澄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裴臨允在家宴上那句“興許春草就愛這背德之事帶來的刺激?!?/p>
這句話如同水草般纏繞著他的思緒,揮之不去。
他的心亂極了。
一會兒是那夜的意亂情迷,溫香滿懷,令人魂搖魄蕩。一會兒又是明珠的輕浮行徑,朝秦暮楚,似路柳墻花。
兩種畫面在腦海中交替閃現(xiàn),撕扯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本想與裴臨慕商議的正事,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凈。
“喝酒?!?/p>
“對,喝酒。”
“一醉解千愁。”
裴謹(jǐn)澄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門,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快!取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