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早就斷定石有容必死,但當對方咽氣之時,陳余還是不免失望,更多的卻是緊張和如潮涌而來的危機感。
石有容一死,不管是否關他的事兒,反賊都會把這個鍋扣在他頭上,乃至殃及整個滿江鎮(zhèn)的百姓。
他可以逃,但此時留在鎮(zhèn)上的慕容雪和王二牛等人就只能等死,幾乎毫無懸念。
天王石先開失去愛女,肯定會暴怒殺光整個滿江鎮(zhèn)。
怎么辦?
陳余嘆息,苦笑不已。
又守了石有容的尸體片刻后,只能在樹屋中翻出一個麻袋,把她裝了進去。
想著,等明天晨昏時再作打算。
這個麻袋,本是獵人用來裝獵物和毛皮用的,開口很大很長,“客串”一下裹尸袋是可以的。
陳余扎好袋口,就退到樹屋的角落,倚著木板,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死了,接下來只能逃亡了。
但逃亡帶不了很多人,只能設法把小姨帶走
懷揣著這個念頭,陳余黯然之色。
次日清晨,天還沒大亮。
樹屋中,陳余已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裹尸袋”中的某人卻醒了,只感渾身酸痛,胸前疼痛,似乎昨夜被人慘無人道地“蹂躪”過。
尤其是右肩處,更是劇痛難忍,像是剛動了外科手術,麻藥失效后的那種痛覺,差點沒讓她痛呼出聲。
我這是在哪里?
為什么我看不見任何東西,我瞎了嗎?
察覺到眼前黑暗一片,石有容既驚又怕,但不及掙扎叫喚,就聽見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瞬間又讓她緊張,半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
陳余提著一個羊皮水袋和幾個野果走進來,身上滿是泥土的味道,十指上滿是污垢,像是剛剛刨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