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越想,越覺得自己是猜中了帝心。
她拄著拐杖上前,依舊端著老夫人的派頭,并沒有因為李德全是皇帝身邊的人就對他諂媚討好。
“李公公,麻煩您轉(zhuǎn)告一聲,老身在這謝過陛下了?!?/p>
說著,裴老夫人還朝皇宮的方向鞠了一躬。
“只是我這孫媳福薄,前兩日在山林中失蹤,至今連尸首都沒找到。今日府上,辦的正是那姜氏的葬禮?!?/p>
說著,裴老夫人還抬起袖子,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李德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可知,這欺君之罪,要如何治?”
古往今來,欺君殺頭,無人不知。
裴老夫人臉一白,瞬間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李德全根本不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不咸不淡地冷哼一聲。
“裴老夫人可知,裴家上下,滿門欺君?”
這罪名可就大了。
別說是裴家人,在場所有人聽到此話,無一例外全都慌里慌張跪下,有膽子小的,更是沁出一額頭的冷汗,不由后悔如果在姜氏被送往莊子上的時候,攜一家老小離開,就不會遇到這種破事。
但眼下,就算想離開也晚了。
裴家人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裴老夫人撐著發(fā)軟的身體,顫著聲音問:“敢問李公公,我裴家上下,何時欺君?”
李德全“哼”了一聲。
“今日瑾王殿下還見過姜氏,全城百姓更是跪拜姜氏救活瑾王之恩,如今裴老夫人跟雜家說姜氏已死,不是欺君是什么?”
裴老夫人暗自叫苦。
姜枕雪那個賤人,救了瑾王殿下為何不早說?
如今連皇帝都說她是姜枕雪。
哪里又有她反駁的份?
心里暗罵,裴老夫人表面上還在盡量保持鎮(zhèn)定。
“李公公有所不知,那姜氏回來頂撞老身自覺羞愧,現(xiàn)已自請到莊子上住一陣為老身祈福,恐怕這圣旨暫時不能接了?!?/p>
跪著的裴老夫人一直低著頭,自是沒看到李德全臉上的嘲諷。
“裴老夫人是覺得圣上眼盲心瞎,隨意就會被你兩句話哄?。俊?/p>
裴老夫人嚇得連連在地上磕頭。
就算是額頭磕腫了也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