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心里對他存了太多希冀,只要他說的話,不管多么站不住腳,多么荒唐,她都會不自覺地美化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可現(xiàn)在濾鏡碎了,揭開的都是血淋淋的真相,便也不再有任何的粉飾。
姜星杳繼續(xù)說:“靳總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如果沒有那紙婚約,靳太太的位置是姜燦燦的,我也搶了她的位置。
既然這樣,我愿意讓出來,你為什么不同意呢?”
纖細(xì)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離婚協(xié)議上輕敲,就像在提醒著什么。
姜星杳嗓子有些啞,不知是因為那兩滴淚,還是有點想感冒。
靳擎嶼看著面前的人,女人一張臉明媚美麗,好像永遠(yuǎn)都帶著股子高傲驕矜,那雙眼睛里諷意森森,哪怕泛紅的眼尾還帶著未干的淚,也不影響她的傲氣。
靳擎嶼站起了身:“時候不早了,去睡吧。”
他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身去了陽臺。
姜星杳聽到打火機(jī)開合的聲音,有淡淡的煙味兒滲進(jìn)客廳。
桌上依舊空白的離婚協(xié)議,就好像在嘲笑著她的無能。
外公的心血被霸占,母親的位置查不到,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被頂替,工作不成,老公也留不住,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姜星杳忽然有點想喝酒。
可她現(xiàn)在連喝酒的資格都沒有,她得為肚子里的寶寶著想。
紀(jì)云茵的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姜星杳聽到她雀躍的聲音:“杳杳,我今日可是幫你報了大仇。
就你那婚戒,我拿到拍賣場上當(dāng)著那對狗男女的面拍了。
你是沒看到那靳擎嶼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又花了一個億才買回去。
怎么樣?不僅沒有貶值,還氣了那對狗男女一頓,解不解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戒指他給你了嗎?要不姐給你再拍一次,再坑他一點?
他那種人,那么要面子,肯定不想靳太太的婚戒流落在外,你信不信,再來一次,他還會拍?!?/p>
“他沒給我?!苯氰谜f,她順手劃了一下手機(jī),正好刷到姜燦燦的朋友圈。
女人揚起一只手,碩大的鉆戒就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
戒指嚴(yán)絲合縫,很是契合。